我们大可以调转一个方向,往山外走去,此刻肃亲王的队伍应该还要再一会儿才到达行宫的附近,来不及追赶我们的。”
“谁说我们要避开他们了?”
尹秀抬起食指,摇了摇,“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要去找到那只军队,我们要到肃亲王身边去。”
“到肃亲王身边去?”
王光瞪大眼睛,看着尹秀,一时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尹秀没有跟他解释,只是问他:“你刚才说,肃亲王的军队还没到,对吧?”
王光点点头,“还未到,昨夜到达,驻扎在那里的只有一支百人的前哨,还有我们这些大内高手血滴子而已。肃亲王他……”
王光看了一眼日头,这时候太阳已快移到他们的头顶了。
“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时辰,肃亲王的军队便会在行宫附近扎下营寨了。”
“这么快?你们已经找到行宫的位置了?”尹秀不由得也有些惊讶。
“还没有,我们只知道那行宫可能在一个叫做黑树林的地方一带,然而这里是长白山,所谓的一个地方便有百里之大,所以还需要等到摸金校尉们去探查,才能找到大致的位置。”
“好,我已全然明白了,多谢。”
尹秀说完转过身去。
王光愣了愣,看向任七,“大人,能不能放我一马?我一看您的气质就知道您是在大内待过的,大内高手的规矩你知道的。
三人出去,两人回来,无功,受罚。
三人出去,一人回来,无功,处死。
我已经不可能回去朝廷那边告密了,你们不用担心走漏了风声。
如果我回去了,必定会被处死,就连我的家人也会被连累受罚。
所以我余下的后半生也就是当个战死的人,隐姓埋名,躲躲藏藏而已。”
任七摇头,“反正都是死,死在我手里也算是战死。”
“真就不能饶我一命?”
王光脸色悲戚,“我当然不是说两位就一定得放过我,因为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可是多杀一个人于你们来说并不会增添荣誉,而且我还是个无名小卒,你们杀了我,跟踢死一条路边的野狗没什么差别。
我们之间恐怕也没那么多仇怨,因为我之前也没有追杀过你们。
在这里死的两个人只是我的同事而已,我连他们家里有什么人都不清楚。
然而我却是知道我家里几个人的,一共六口,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那个才刚会走,我也两个多月未曾见过他们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任七脸色不变,已将剑推了出来。
“抱歉,别的人我可以放他们走,但大内高手不行。
我做过大内高手,所以知道每一个在大内做事的,不管他是带刀侍卫也好,血滴子也罢,亦或者是摸金校尉,都是十足的畜生。
每一个大内高手,手上都是血案累累,而且从不留活口。
在以前,必定也有老人妇孺求你饶过他们一命吧?但你是大内高手,你是讲信用的兵器,所以你绝不会留手,说要灭人家满门,便连一条狗都不会放过。”
王光听到这,无奈笑笑,“您说的对,大内高手都是畜生,哪个都是该死的,因为我们手上血债累累,既然从未放过别人,又哪来的资格叫别人放过自己呢?
还请您动作利索点,别叫我多受了折磨。”
“放心!”
寒光闪过,王光脖子上绽开口子,血液喷洒而出,眨眼便断了气。
听到任七完事了,尹秀才转过身来。
“怎么,你晕血啊?”任七问道。
“不是晕血,是我问了他这么多事情,他知无不答,我还杀了他,岂不是很造孽?”
“所以你就让我来作恶了。”任七斜他一眼。
尹秀视而不见,蹲下身子伸手在王光还热乎的血液里沾了一下,发动【血腥回忆】,开始读取他的记忆。
“你有这招的话,还需要审问他吗?直接杀了他就完事了。”
海东青从林子里钻出来,手里抓着弓。
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在林子里待着,观察状况。
尹秀没有
【血腥回忆】并不是全能的,在翻找一个人的记忆时,只有有限的几次机会,一旦你搜索的方向错了,便会错过重要的信息。
所以除非那人早就死了,不然还是先靠嘴来问才比较保险。
“海东青,我说过,你不用动手的,你只要在林子里领路就行。”
听到尹秀的询问,海东青只是无所谓地转动脖子,“你们都杀了人,我在一边只是看着,不合适。”
“你当是在纳投名状啊?”尹秀颇为无奈。
“杀都杀了,哪来那么多事情?”
海东青依旧不以为意,“这山里死的人还少吗?就那么几个,死了也就死了。”
尽管这话说的残忍,但也是事实。
于是尹秀也不再劝他,而是低下身子翻找那些尸体身上的东西。
然后他看向任七,“我打算去见肃亲王一面。”
“他好像不想见你。”任七答道。
“我想见他就够了。”
尹秀咧嘴,“一块?”
“当然。”
任七点头,也开始从另一名血滴子身上取下他的装备和衣裳。
尹秀正翻着的时候,突然瞥见海东青也跟他们一样,在取装备,不由地一愣。
“你也要去?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前方可是龙潭虎穴啊!”
“这里有几个血滴子?”海东青问道。
“三个。”
“我们有几人?”
“三人。”
“那你说要是三个血滴子出来,只有两个回去,那些人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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