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惜的是,雷老虎没事,他把罪责推的一干二净,有钱就他收,有锅就别人背。
他底下那么多探长警长都被抓了,就他屁股干净得很,下个月还要接受老板娘授勋呢。挑!伪君子。”
明叔吐了口烟气,“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遗骸,这世界就是这样的,越奸越恶的人,活的就越好,老实巴交?那是要受欺负的。”
罗维显然不太同意,“明叔,我不觉得,我只知道行得正做得直,才能半夜不怕鬼敲门,不会有什么报应。”
明叔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觉得是,那就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法的,只要你觉得舒服就行,别的都无所谓,别人讲什么,你只当放了个屁就行了。”
罗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淡淡点头。
又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递给明叔一支。
明叔这次罕见地竟然接了他的烟,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看都不看一眼。
他拿过烟,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勇探,从医院出来后,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罗维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说跟你们相识三个月,我已进了两次医院。
躺病床睡觉的时间比躺我家里那张沙发的时间都久,但我在警校里是体能冠军,八项全能,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算不了什么?”明叔看了他一眼。
随后,他从茶杯中沾点水出来,在桌上写写画画,同时问道:“勇探,你的生辰八字,记得吗?”
罗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记得我阿妈写过一张纸条给我的,叫我不要随便给人看到。”
说着他从风衣的内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明叔。
明叔接过,看了一眼后又开始写写画画,看起来像是在写文章一般。
尹秀知道,明叔在算的,是紫微斗数中的一种。
虽然说不管是铁口直断,还是写命书,明叔都没有刘半仙厉害,可他怎么说也是个道长,不会偏差到哪里去。
手指在水杯中沾了三次水后,明叔终于停下书写,抬起头来。
“勇探,我说话直接,你不介意吧?”
罗维苦笑,“明叔,你说话直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我真的在意的话,我们现在不可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豆浆。”
明叔敲了敲桌子,“我们确实也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
罗维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这张看起来能坐四人的矮桌,其实是两张独立的桌子拼成的,他和尹秀一张,明叔独坐一张。
“好吧,您有什么就直说。”罗维摊手。
“好,刚才我看了你的面相,又根据你的生辰八字推算了一下,我发现你的命星闪烁,黯淡,显然是生命力下降的趋势。
再加上你这八字命格,忌阴忌潮,如果是在夜里行动也还好,只是对健康有损而已。
可要是下到地底下,像是井里,暗河,地下岩洞那样的地方,你要是去了,恐怕对你的生命会造成影响。”
“你是说我会死?”罗维直接问道。
“没错。”
明叔点头,“在卦象上是这样的,如若你去了这些地方,将会有性命之虞。”
尹秀一下联想到了近来的状况,问道:“这地下溶洞的事情,是归你管的?”
罗维回答道:“当然,杂物科嘛,就是别人不愿意管,皮球踢来踢去没人管的事情,都归我们管。”
尹秀扶额,“那你也算是劳苦功高啊。”
说完他又看向明叔,“那有什么办法破解的吗?做个法事?或者我们摆个七星灯,给勇探续命?”
明叔翻了个白眼,“他是诸葛孔明啊?什么档次也配用七星灯续命?
至于做法事,摆道场什么的,也没用啦,有些事情是命里注定的。
也许刘半仙在这里的话,以他古灵精怪的头脑,也许还能想出些什么来,按我们茅山派的做法,就是顺其自然,有些禁忌别去碰它就行了。”
罗维沉思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明叔,对于你,还有茅山道法,我一向是尊重并且相信,佩服的。
可要我抛下工作,置广大市民的生命安全于不顾,我做不到。如果市民会遇上什么危险,就是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会保护他们。”
明叔叹气,“我知道,所以我说顺其自然啊。”
尹秀则是不以为意,喝了口豆浆后拍拍罗维的肩膀。
“放心吧,哪里有那么多倒霉的事情全叫我们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