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铁口李颤声道:“你,姓刘,难道你是卧龙巷刘家的人?”
可今天看来,远不止如此。
刘半仙愣了一下,接着才恍然大悟,看向阿发。
来了港岛以后,有巷口那老槐树顶着,刮风下雨不愁,雷鸣闪电不怕,今天赚到钱就烧酒配鸡腿,今天赚不到钱,就从树上拔根枝条挑牙缝,总有挨过去的时候。
“以前是蛰伏,如今是再兴,风水命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当了三十年的懦夫,糊涂蛋,倒霉鬼,今日便是要打算威风一回。”
“这是什么剑法?”
他不禁激昂道:“老刘,你顶天立地的日子,就在今天了!”
“不是什么剑法,小孩子不识世界,闹着玩的。”
他回过头去,只是一眼,便彻底愣住。
刘半仙再次将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留下一片暗红。
“我想你们有件事搞错了,那便是要借那风水尸续命的不是金四爷,而是这个死老鬼!”
普通人,受风水局势影响,身负大气运之人,反哺天地,逆天改命。
阿发深受感动,他没想到这个平常看起来猥琐,油滑,颓废又一无是处的人,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只见在狭小通道的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他用鲜血描绘了一幅龙飞凤舞的风水阵图。
这时候,他已经面如金纸,胸膛像风箱般剧烈起伏着,好像随时会一口气喘不上来,一命呜呼。
来港岛之前,有祖宗的名声给我顶着,就算我一错再错,靠着祖上那点名气,也总能混口饭吃。
只见刘半仙仍站在那里,只是已与平常不同。
也不管那些纸箭在那里,只是一记看起来十分随意,甚至有些笨拙的横扫,那些纸箭便纷纷从空中落下,在地上焚作灰烬。
他一只脚在后边,另一只脚在前方,足背弓起,脚底抵地,双手做虎爪样,一手举在头顶,另一只手护在腰间。
冷哼一声,那些箭支从他手上飞出,雨点般射向刘半仙,眨眼间带着凄厉的尖叫声,将他和阿发的身形一起覆盖。
刘半仙没有答话,只是将手上温热的血在裤子上擦了擦,扶了扶墨镜,然后指向自己的身后。
不为别的,就为朋友,为天地正气!”
铁口李冷笑,“那你刚才又是准备要跑路?”
铁口李手心微微出汗,他虽看不见,可也感觉到一股强横气势扑面而来,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大山,一条大河。
“这到底是……”
铁口李不跟他啰嗦,手上飞快撕动纸张,只是瞬间,手上便已有了数枚纸箭。
刘半仙摆出的架势像一个武术家,可脸上表情无喜无悲,看起来又像是坐定的老僧。
“玩不出花样了吧,死老鬼?”
不止铁口李目瞪口呆,就是阿发也不由地感到奇异。
回应他的是一声坚定的怒喝,“顶不顶得住,你自己看着便是了!”
可没人愿意过那样的日子,我在看到别人撑着天的时候,也总希望自己有天,也能做那顶天立地的人!
铁口李将手中纸张随手塞回包里,正要从里面再摸出别的法宝时,手掌触摸处却都是黏黏糊糊一片,显然刚才爆掉的那个骨灰坛把整个背包都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