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吕布这家伙是一点名声也不要,投降得如此干脆,同时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郭汜是怎么敢收的。
那可是吕布啊!你就不怕他搞个诈降,再背反一次?你怎么敢的?!
真就一个敢投,一个敢收呗?
贾诩大为震撼,他今天才明白过来,两个没脑子的人凑在一起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因为他们真的什么离谱的事都能干出来。
“诶,奉先,奉先。”郭汜按住吕布手中蠢蠢欲动的方天画戟,劝道:“各为其主,文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嘛,我们攻长安还得靠文和的计策,奉先可要冷静啊。”
“哼!”
吕布放下画戟:“看在兄长的面子上,布不与你计较先前之事。”
贾诩茫然四顾,不是,你们之前是认识还是咋的?我好像就是去爬了个山吧?怎么感觉好像上面已经过了几年?连“奉先”“兄长”都喊上了?
他环顾一圈,大家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贾诩都快被整得不自信了,直到他看到张辽捂着脸,一副“没眼看”的样子,他才恍然发觉,原来这里还是有正常人的……
一瞬间,贾诩跟张辽竟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另一边,李傕还在往长安行军的路上。
“将军,大约还有一日,我等便可至长安。”
张绣领着一队人马探查完毕,心中估算好路程,下马行礼道。
李傕点点头,面上有几分欣喜:“众军听令,高处扎营!”
士卒们领了命令,各自分开,有条不紊地伐木,筑营。
李傕下了马,一边的副将接过缰绳,牵着马匹往溪边去清洗。
“佑维,我有意让你独领一军去与你叔父汇合,你可愿意?”
李傕拍拍张绣的肩膀,颇有几分鼓励后辈的意思在话中。
张绣生得英武,年纪轻轻却武艺高强,一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在北地素有“枪王”之称,为人更是以“信义”闻名。
李傕对他极为赏识信任,当初贾诩提出分兵之计时,李傕本属意张绣与张济樊稠一起攻长安,只是贾诩劝住,方才作罢。
李傕还记得,当时贾诩给出的理由是:长安少兵短将,旦夕可乱来着……
也不知道张济樊稠二人到底都在做什么,竟然到今日还没有消息传来。到长安城外与他二人汇合之后,一定要好生责问一番。
不过,也许是他二人中有人生了异心也不一定。
李傕心想,他知道张济的性子,若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张济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樊稠的话……倒是不好说。
嘶,难道是樊稠起了反心,长安才久攻不下?
李傕觉得这事搞不好还真有可能。
“将军有命,佑维自当遵从!”张绣抱拳应声,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刚毅之色。
李傕很满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卷好的布帛交到张绣手上,悄声嘱咐:“这书中是文和的计策,你到时秘密交给你叔父,万万不要让樊稠知晓。”
张绣心中一凛。
将军的意思是,樊稠有异心?
那叔父他岂不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