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庆宫，太子要辨人忠奸，夜里还在处理公务。

启祥宫，晌午方便一个时辰，端华公主朱娥凰已是身子虚脱，宵禁还未开始，她就已紧锁门窗，陷入睡眠。

“端华公主，你这拿的什么文书？连韩净忠奸都不分，就要百万保他天之驸马！”甄大理的府上，夜里想要早睡的甄大理，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红印，甄大理想赶人出门。

“甄寺正，崔命都盖印了，你也盖就是，何必问清楚？”朱娥凰只是催促，却不愿由她说明原因，天上君迷地下人，这种事当事者说太让人羞愧。

“臣得问清楚，这百万当天之驸马，已不止私授禄位，那是白给！”甄大理毫不妥协，定要细究根底。“韩净就是天之状元，也不配臣保他！你要不说，你就走吧！”

“你没看到崔命的印吗？你不信本宫，你还不信他？”朱娥凰手指红印。

“臣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你诓骗盖的印！”

“你…”朱娥凰伸手指着甄大理，极为冤枉，一直以来，她才是被人言语拿捏的那个。“和你分辨明白，这事主事的是崔命，本宫可诓骗不了他！”

“那你说到底为何？”

“崔命说，某人要试人心，他想加把烈火！”朱娥凰直接点明关节。

“这个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臣是某人，你是烈火！”听到这话，甄大理已然明白。

“那你该用印了！”人家已这般说明，朱娥凰也不再故作姿态，冷声催促。

“提前说清楚，你要敢在这百万金中作梗，让他轻取…”虽然明白，甄大理还是冷声威胁。

“又要说地上人杀天上君？”朱娥凰轻皱眉头，这威胁的神态她在崔命身上看到过。

“臣是怕你不明轻重，公私不分，只为私情，就断了卿卿性命！”

“儿女情长，粪土相遇！本宫天上君，岂愿土埋身？”说服人的时候，朱娥凰富贵逼人，身上的气势比崔命的威严，多出绝不止一筹。

“有这心气就好！”甄大理丝毫没被朱娥凰的气势影响，夸赞一声，伸手浮空虚点，白纸黑字上又多出一片红印。

玉牒登名，崔命保举，天之驸马，聘金百万！瘟部四方巡神司人字九号八印！痘部五方断神司人字九号三印！

看着多出来的红印，朱娥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有字有号的印，也就比崔命强点…”

“高崔命一头，就挺好！”

“对本宫喊打喊杀，本宫还以为你们都是部司正神…”朱娥凰止不住说出心声。

“既是应卯，就该权威！部司下界，也得看臣心情！”

“你这样，不怕回天后，被穿小鞋？”朱娥凰直接咋舌，上司下界都要看他脸色，她没想到甄大理连这种话都能说出。

“若是怕，崔命不知道，臣早已部司天子正神！”

“标榜自己的话，你就自说自话吧！两印已够！”收回白纸黑字，云雾缠身。“乘风归去兮！吾在白云上！”

……

京师的深夜中，南城一团腾空的云气正往内城刑部飞去，在那之前，还有一团雾气，已是进入刑部。

“徒儿，天才刚黑，你怎么就睡了？快醒醒！”牢门自开，雾气进入牢房后，缓缓消散，露出一老道轻轻的推搡床铺的人。

“谁？莫打扰本官休息！”还在梦中，被人推醒，韩净直接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