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的差事,记住,定要办好!”叮嘱一句,韩净头也不回,直接当先前进。
“劳烦,刑部衙门是哪个方向?怎么走是近路?”走出公主府大门,韩净问的理直气壮,他知道刑部在哪里,但怎么抄近路他却不知道。
“…”挥手收起队伍,李直直接无语。“你这坦然自若的样子,本官还以为不是抓你的呢!”
你说的是对的,真不是你抓我,我是送上门的!韩净微笑。“学生行的正,不怕被抓!”
“进牢房之前的人,都这么说!”
刑部直隶清吏司,文书画押后,换身囚服,韩净跟着牢房的衙役在前行。
“首先,给我安排的牢房定要干净,舒适,被子要软和!”今天看门带路的是熟悉的衙役,让韩净特别的放松,要求自然有些。
“自然,自然!”看着前几天给他一巴掌的韩净,现在正被他押进大牢,年轻的衙役特别的舒爽,嘴上答应的爽快。
“看你这么欢喜,是不是在想什么歪主意?”韩净笑问,黑灯瞎火看不真切,但衙役在笑是分明的。
“那不会,绝不会!”衙役连连摇头,上官有嘱托,他当然知道利害,他喜不自禁只是因为韩净入狱他爽快,坏心思他想有也不敢。
“那一间我看挺好,打扫一番,本官今天睡那里!”路过牢房,看着后头牢房记忆中来过,借着灯光,韩净伸手一指。
“大人,再后头有好的!”年轻衙役提醒。
“就这一间,本官要和我恩师唠唠!”韩净固执己见。
咚咚咚——
“恩师,你我牢里相逢,可喜可贺!”
入得牢房,韩净怕打栅栏,唤醒隔壁牢房正在睡眠的囚犯,丝毫不知道那个人已被打击的宛如死人。
“廉贞,你…”刚醒来,一个你字卡住钱谦的喉咙,再往下他已不知如何说。
今天钱谦可是被太子当面嘱咐一番,千锤百炼后致仕礼部尚书衔,以此般铮铮铁骨的残废之躯,为韩净保皇家大媒,媒金整整一万两黄金的白钱。
这让他还能如何说,答应生不如死,但不答应也定死,他家人还注定不安生。
这般怨望,钱谦现在只有一个顾虑,千锤万凿、烈火焚烧、粉身碎骨这样的连番大刑,他能否挺住不被真打成招。
“恩师有顾虑?”韩净听到钱谦迟疑,嘴上疑问。
“你说这事可有转圜的余地?”钱谦知道这事态幕后主使是谁,太子可没有给这狼子野心之人保密。
“恩师,这学生会说,没有!”韩净皱着眉头。“颠倒黑白是要代价的,您怎不能让学生年纪轻轻来承担这残废的代价吧!”
“那你看,也不用打残废,只要看上去像不就可以?”钱谦在太子面前说不出的话,此时全都吐露而出。
“不,假的做过一次就行,这一次必须要真!而要真,不残废一个,如何能显得我们铁骨铮铮?我们说的话是真的?如何让万民信服我们冤屈?”韩净轻声疑问。
“那老夫以后怎么生活?你我师生一场…”钱谦心内复杂到极点,冤屈与后悔填满心间,他眼瞎,认识韩净,才遭逢此灾。
“小打只能是学生挨!谁叫您大官,是长辈,这大打只能挨您身上,您莫怪学生!要不这事也不真!更何况,万两黄金买百八十个小妾都成的,伺候你的人绝不会少!”
轻声似乎解释,似宽慰,韩净背着手面向钱谦冷声表态。
“舞弊我们是冤枉的,但凡这事一丝瑕疵,有一民不信,学生绝不允许!学生正人君子,就得靠恩师您来扶持,拜托紧闭您的嘴!”
这般不要脸的话,让钱谦最后的期望彻底落空。
“如果您还有疑虑,你就把这当成你贪污后的刑罚,这么想没杀您头已经很轻!学生行贿打三天,您受贿打八十一天,很公平!”
“可老夫怕撑不住!”
“学生教您一招,上刑前死咬舌头!它若伤重,就绝不会胡说!”
钱谦心冷到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