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既已鼓起气势,韩净不准备轻易的放下,他决定从现在起开始凝聚大势。
龙行虎步,一往无前,韩净视若无人的迈进翰林院的大堂,汇聚大堂内众多翰林的目光。
左右一看掌院申公浩不在,韩净顿时步子一顿,改变预定的行有方向,走向翰林院侍读学士杜林。
“下官韩净,见过侍读大人!”韩净动作神态语气皆郑重,这一刻,他不是侍读学士的下官。
抱拳拱手后,在大堂中侍读学士以及所有翰林震惊的目光下,韩净右手一背,毫无礼仪,近乎颐指气使。
“大人,劳烦您同意,请让下官办理今天宫抄润色的事宜!”韩净眼睛放着凌厉的光芒。
那光芒无比的刺目,让侍读学士杜林不由自主的微微偏了头。
“你…”杜林有些不自在,他想呵斥韩净,但他他不懂韩净为何如此气盛,那眼神如同疯狗,让他有些迟疑。
无论情事如何,现在韩净还未死。
只要人还没死,他就是一个十六岁的从六品,比他四十好几的从四品,怎么说前途也光明许多,让他自有顾忌。
“大人,下官再说一遍,请您把这个差事给下官!”韩净好似有些不耐。
这一幕,让翰林院大堂彻底寂静,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因为韩净在做一件所有人都未曾做过的事,那就是命令上官。
韩净在命令他的上官。
“韩净,你放肆!”马耀祖率先反应过来,顿时怒吼,同时讨好的看着侍读学士。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堂中的翰林都大声喝骂,就连他的同年黄友林包尾也是怒喝。
“韩净,你找死,竟然敢这么跟杜大人说话,你是活腻了不成,赶紧跪下!”
“韩净,你大胆…”
“韩大人…”唐供事有些胆颤,他没想到韩净不仅敢命令公主,现在连他上官也敢命令,他现在佩服没了,全是惧怕。
惧怕韩净疯子一样的疯狂。
同时唐供事知道,韩净如果不死,恐怕以后绝对是个大人物,是个至少和掌院同等级的大人物。
一声声怒吼喝骂阻止,韩净充耳不闻,只是紧盯着杜林。
杜林也已回过神,他摆了摆手,止住堂中的怒喝声,眼中满是寒光,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让他失面子的韩净。
“韩净,你怎敢如此和本官说话?这不是小事,你已经犯了大忌!”杜林拍着桌案,眼睛中全是冰冷。“你凭的是什么?说不出来,本官可要参你一本以下犯上!”
不言语,韩净直接回身转到大堂中央,旁若无人的在申公浩的桌案上翻找起来。
“韩净,你失心疯了?怎敢乱翻掌院…”
怒斥从侍读学士的口中吼出。
在桌案最显眼的地方找到御批,韩净三两步走到杜林面前,右手一伸。
“大人应该看一看今天的御批再说话!”韩净建议侍读学士。
停下喝骂,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杜林打开宫抄撇了一眼。
刹那间,他就眼睛一眯。
“你凭的是这个?就因为今天还是你的诗?所以,你就觉得润色宫抄非你莫属?”杜林生气的疑问。
“不是!”韩净摇摇头。“下官凭的是一鼓作气,置之死地而后生!这鼓气让您难过,是下官的不是,过后赔罪!现在还请您把御批和差事给下官!”
韩净的手又往前伸了些,已经碰到杜林身前的宫抄,但他并未自己拿,而是等着杜林递给他。
“你总该说一说为何如此做!”杜林若有所思,心中又摇头否认,他不懂韩净的依仗。
“下官会说,您不配知道!”韩净紧盯着杜林,眼睛一动不动,又是凝重的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