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三,夜,有月牙,繁星。
灯火喧嚣。
紫英亭中有主坐,主人正手举茶盏,饶有兴致。
“莺莺,这是作甚?”
“娘,韩净说他要写百家姓,我挺好奇的,怕不知道是干嘛的,所以让您也来瞧瞧是个什么章程!”
“我只听过万家兴,百家姓是什么,用百不用万,小气,没有一点堂皇正大!”
身穿粉色夹袄小女孩满脸幽怨,也满脸困倦。
“哈!娘,也许先生是要写曲子呢!跟小呀嘛小二娘差不多的歌!”
身穿黄衫的少女,本来昏昏欲睡,这时突然精神了,愤愤不平。
“娘,这个韩净我看竟是歪才,还假正经,正经学问是没有的,我们把他赶出府吧!”
“二妹,你要矜持一些,别动不动就赶人,梦中的婚礼你也听过,韩净至少乐理一道有着真才实学,比我强!”
“所以,书生不做学问,作曲子,我说他是歪才嘛!而且,候先生也说了,这首曲子不合大道,属于艳曲一流,他这是歪中加歪…”
朱紫英皱了皱眉头。
“燕燕,不得胡说,这首曲子怎么艳了?我听着挺正经的!”
“娘嘞,您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朱紫英皱起了眉头,抬起了手。
“找打!”
“别打,我这就走,现在还不写,太无聊了,我要睡了!”
“把你小妹带回去,看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是!”
……
子时,夜色深深。
要喝酒吗?
喝,一定要喝,喝的大醉如泥,这样我才不会说乱七八糟的话!
端坐桌旁,素酒一盏。
掐着准点,韩净很有仪式感的伸出手,大笑起来。
“谢兄,范兄,今天我们相约松树下,就该畅饮,来来来,让我们举杯,共饮!”
端起酒杯,谢必安和范无救同时举杯大笑,熬了一晚上了,现在终于开席了,他们很配合。
“大人,请!”
咕咚——
一杯酒下肚,韩净韩净立刻就给自己满上。
“再来!”
谢必安脸色苦了。
“大人,吃菜,压一压,醉的慢!”
“这哪成?喝酒就是要醉的快,你们吃,我自己来!”
端起酒杯,韩净干了又倒,倒了又干。动作行云流水。
谢必安和范无救慌急了。
“大人不可如此!”
“大人慢一点,慢一点,喝的快伤身啊!”
三四杯酒下肚,韩净心中的愁意更加的深,他清醒的意识到,他离醉还很远,这和他的计划不同。
酒杯不用,酒壶也不用,韩净直接豪爽的拿起酒坛,站起身来。
“杯子不爽快,我用坛,来,谢兄范兄,我们干!”
看着韩净抱着酒坛喝酒,不仅范无救和谢必安呆住了,紫英亭中本想看看韩净搞什么鬼的朱紫英和周莺莺也呆住了。
咕咚咕咚,韩净把酒坛当成啤酒一样喝,连喘气都不喘,直到需要呼吸他才停下。
这时,酒坛中的酒已经被喝掉一小半。
“大人,您这突然是怎么了?”
谢必安和范无救很担心,他们之前不知道韩净的意思,现在那就更茫然了。
“开心,我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