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顾鲤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不过。
当邹寒铭走出矿洞,李长安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对着他摆了摆手。
“不是你。”
不是他?
张维和与顾鲤同时一愣。
那是谁?
李长安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嘣~~嘣~~
说完之后李长安也不解释什么,只是把玩起身边的红色摇杆。
轻轻拨弄一下,摇杆就在那颤栗晃动,发出声响,如同拨弄心弦,连远远的张维和与顾鲤等人都不由紧张起来。
“喵呜~~”(你不按我来,摇来摇去瘆得慌。
小幻捂着眼睛,爪子间时而分开缝隙,时而合拢遮挡视线。
一副想看,但又怕得要死的模样。
小豆丁就干脆多了。
蜷缩在李长安的口袋里装死。
晃了好一会,始终没见动静。
当李长安以为自己想错了的时候,才终于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来自矿洞外。
轻薄的红纱半遮着白皙长腿亭亭而立,精致的瓜子脸蛋上浅浅的粉状遮盖了瑕疵,眼泛桃花似秋水,粉嫩绛唇恰丹樱。
张维和眉头紧皱,“真的还有人?”
顾鲤更错愕。
“郑春月?”
来人,正是郑春月!
郑春月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引爆器旁边的李长安。
嘴唇翕动:“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李长安一手搭着摇杆,缓缓抬起头,咧开嘴角,笑道:“刚刚。”
张维和:“???”
刚刚?
那岂不是诈出来的?
郑春月:“”
她也有些愕然。
看到她的表情,李长安笑得更开心了。
随后才慢条斯理地缓缓道:
“你很聪明,往矿道内放了块铜火矿,然后又在浴室的地漏中留下铜火矿的粉末残留,以此引导我们认为杨建德死于意外,是由铜火矿自燃所造成的。”
“你把那堆书放在书桌上任由我查看,让我怀疑杨建德是不是御灵师。并且用那些书籍引导我第二次探索矿洞试图了解更多信息。因为你把握不住我的实力,想要试探一番。”
“最后让蒋强跳出来,以他之口将所有线索归束于杨建德一人身上,完成线索的闭环。”
“接下来不论是我们顺利结案,还是不放弃来硬的,你就都有了把握。”
郑春月饶有兴趣地看着李长安,没有打断,只是眼眸闪烁着。
李长安继续道:
“而最让我佩服的,是你很懂人心。”
“你很清楚你和杨建德关系不和睦这一事实知道的人不少。”
“却在我和顾鲤上门时,故意哭诉成你们夫妻关系和睦。”
“同时又从一些细节展露出你们不和的事实,让我抓住这个细节无限放大,营造出一种真真假假掺杂的模样,使我误以为你在隐藏的,只是你们夫妻不和这件事。”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容易相信这种真假交错的信息下,那虚假信息所掩盖的事实,却不知道在不经意间被你引导牵着鼻子走。”
“这样下来,不管是按照明面上的线索,还是按照虚假之下的线索,我们都不该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一气说完之后,李长安心满意足地喘了口气。
郑春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嫣然一笑道:“所以你是聪明人还是蠢人?”
李长安耸耸肩。
“我比较谦虚,算半个聪明人吧。”
“噗呲——”
小幻赶忙捂住嘴巴。
这是谦虚还是不谦虚?
“说了这么多”郑春月把手搭在了邹寒铭的肩上,他的眼神逐渐呆滞。
嗡——
一只灵兽缓缓从他身上飞出,邹寒铭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而这只灵兽,显然和昨天抢走李长安灵核的那只灵兽一模一样。
同时郑春月继续道:“你还是没说出,怀疑我的原因。”
李长安盯着那只灵兽,试图从脑海中寻找出关于这只灵兽的信息,同时嘴上说道:
“可是你忽略了一点。明明你与杨建德不和睦,整个家除了床头的那张结婚照外,还保留有哪些和杨建德有关的东西?橱柜里没有衣服,鞋柜里没有鞋子,洗漱台没有牙刷、牙杯、毛巾
为什么偏偏那几本书,就留了下来?”
这也是他事后才想到的。
整个家都已经抹除了与杨建德有关的东西,为什么那些书还留着?
除非那些书并不是他的。
“而且你也没想到,我能看懂那些古钟文字吧?”
听到这里,郑春月脸上的从容和笑意,终于是慢慢消匿了。
眯着眼睛沉默了会。
嗡嗡嗡——
郑春月背后的矿洞之中,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振翅颤抖声音。
下一秒。
一片好似黑云一样的生物,从中飞出。
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构成这片黑云的,赫然是那一只只昆虫类灵兽!
并且它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些浑浊的泥浆。
郑春月再次露出笑容。
“之所以听你说这么多,我是在等我的灵兽,你在等什么?”
她看着眼神略微有些呆滞的李长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哪知道。
李长安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也很快恢复如常,同样露出戏谑的笑容。
“好巧,东拼西凑胡诌这么久,其实我也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