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静下来了，如今倒又有一场戏看。哀喧叫笑牧童戏，可笑可叹。”仙人洗尘神神叨叨说道。

果然！

过了一会儿，渐渐地，牛群哞叫声越来越弱，似已心静！

牛似要停歇下来。

声音一阵阵减弱，小路上又渐渐安静了。

牛群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狂奔不再嘶吼！

天也很暗了！几乎看不清前路！

三个少年放牛人，此刻略轻松了些，大呼几口浊气。

黧黑少年许银突然眼睛一亮，原来他看到旁边，刚好有个山洞！

“不用受冻了！”许银语气略微惊喜道。

其余二人，同样被吸引过来。

天已黑！

夜还凉！

牛和人，方才都用着大力，都已很累，刚好可以充饥歇息！

或许天意如此。

虽然牛发疯，但却在山洞旁止住了脚步。

许银暗道：怕没有丢失牛。

他心里默数过一遍，数的很快。

至少今晚不用受冻！

黑炭似的许银指着山洞，轻声“嘶”了一口。

“山洞，四宝、二宝，有山洞！赶紧数数是不是十一头牛！”许银略微欢喜地说道。

说毕，许银坐在牛背数起牛来。

他不喜欢把惊喜的一面完全展露，但是又还年少，因此不能完全掩饰眼里的惊喜。

制服那牛真怕不容易，这许银手心，怕已经渗出许多血了。

但他没有朝手里看，只是轻“嘶”了一口。

许银倒坚强！

不似十一二岁少年。

矮胖刘四宝看了看那山洞，随后似乎有些不满，略微翻了翻白眼。

“哎。你们都太容易满足了。”矮胖刘四宝嗤笑一声，又接着对许银道，“许银，你也不用拼死拼活，牛放得再好，也不是咱们的。”

矮胖刘四宝说毕，又指着许银的手。

他往日并不关心许银手上有没有伤口，痛不痛。

毕竟做一个放牛娃，自己都不能顾及自己，哪里有心思关心别人？

世事炎凉，亦可从中略窥一二。

刘四宝又开始数起牛来，数牛似小鸡啄米，数一下头便往下轻点一下，数得倒也快。

他并不太会数数，毕竟只是一个普通放牛娃。

数的并不流利。

“哎呦！可疼死我了！还好还好！一、二、三、四……十一，牛没丢！牛没丢！”刘四宝一边叫苦，一边数着牛。

数后，他很是惊喜。

高兴之意溢于言表，不同于许银的内敛。

“许银，你看你，你那么拼命放牛！耳朵、手都冻烂了。”刘四宝仍旧絮絮叨叨，随后又叫起库来，“刚才牛还发疯！现在我手还绳勒的疼。”

矮胖刘四宝叹气声一声接一声，似恨不得十里八乡的，都来关心他。

他说完，又暗暗看了看自己的手。

自己的手并没有冻伤痕迹，他打心里觉得许银是个傻子。

“许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还不知道偷懒，这有什么用？”刘四宝翻了个白眼，腹诽道。

高壮瞎眼的张二宝，听了矮胖少年刘四宝叫苦声后，也跟着边说边喊疼。

“几斤豆子，可离买牛差老远了，真的是。四宝可一点也没有说错。哎呦，疼死了！”张二宝一面叫苦，一面数着牛，“哎！我的牛也没丢！许银，你也快数数。”

张二宝不知道许银早就流利数过一遍，更不知他数数又流利又正确。

这几人，的确相互之间不熟悉。

二宝他倒是数的要比刘四宝更流利，比他要更熟练。

数毕，张二宝又是哀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