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府那几日办了老伯爷的丧事又办了冯二郎的丧事,接二连三的噩耗让冯家显得萧条落寞几分。
云疏递了拜贴,看望沈氏。
这算是她第一次见到沈氏,妇人面色憔悴,眼眶红润又黯淡,没了光彩。
云疏奇怪,冯家二郎死了不正如她所愿,怎么她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沈氏跪在佛龛前,低笑,带着疯癫之态:“我以为会是云阙那个贱人回来看我笑话。”
“没想到,派了个挡箭牌。”
云疏微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却没忘了眼前这个面态惨淡可怜的女人可是害死姐姐腹中孩子的凶手!
“冯家二郎是你杀的,我阿姐曾经小产死了的孩子也是你害得。你如今在这里装什么可怜?”云疏声音气愤,想到阿姐半死不活的模样,就恨不得眼前的妇人跟她一样受煎熬。
沈氏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她神色不屑,狠厉,凑近云疏,一把抓住云疏的领子,咬牙切齿恨声道:“我杀了她的孩子?那我的阿罗呢?我的兄嫂呢?他们就该死吗?”
阿罗是谁?
云疏推开那发疯的沈氏,后退几步,青霜和张婆子在外边守着,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她蓦然想起,阿爹曾经同她说过,沈氏是他手下副将沈明的妹妹。
沈氏苦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目光却依旧带着憎恨:“我兄长随你父亲出征不足月余就阵亡,他是副将!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阵亡!”
“一定是你父亲做了手脚,怕我阿兄抢了你们云家的功才把他杀害!”
云疏立马开口打断了她:“不可能!”
沈氏冷笑:“不可能?那我嫂嫂为何会不顾年幼的双生子以死证明我阿兄的清白?”
“我可怜的侄儿,一个死了,一个被我养在这内宅后院却也被你阿姐给推下水淹死了!”
云疏大惊失色,内心翻起惊涛骇浪,阿姐怎么会杀人!她是那么柔弱温良的人啊。
“胡说,我阿姐在你们伯爵府被你们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如今还自残昏迷在丞相府呢!”云疏可恨眼前这个疯妇竟然如此颠倒黑白,肆意编撰污蔑她的家人。
沈氏哼笑,眼里尽是不屑:“果然是一家人,个个心狠手辣,如今还有你这么个蠢货维护他们!”
“云阙的孩子是她自己不要,自己害死地。我不过平日里想折磨折磨她替我兄嫂报仇,可我杀不了她。”
“我只能为我的阿罗谋划,可是云阙这个贱人竟然杀了他!杀了他啊!”
云疏冷眼看着沈氏一副疯癫模样:“那是我阿姐血脉骨肉,你说谎前都不掂量掂量吗?”
沈氏仿佛耗尽了精力一般,喘息着靠坐在一旁的柱子旁,她依旧恶狠狠地盯着云疏:“我恨不得你们云家人全部都去阴间陪我兄嫂。”
“不过你是真的可怜啊,你阿姐利用你对付我,被卖了还心心念念护着她。”
云疏咬牙,忍不住挥落香案上的瓜果,直愣愣的打在沈氏的身上。
“我阿姐出嫁前过的风光恣意,嫁过来后被你们一家人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你以为我会信你?”
“今日我来便是警告你,若想相安无事便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到我姐姐名下。”
“若是你在兴风作浪,害我姐姐,别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