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做了些鱼麋粥送到了存禄居,诵鹤依旧守在外边,云疏便把食物交给诵鹤让他端进去。
诵鹤叫住了云疏:“娘子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大人?”
云疏微愣,青霜不是说凤长榭需要静养吗?既然如此,她去了会不会扰了他的清静。
况且,他又听了方氏的挑唆之语,多少心里也不大想见她吧。
“这粥还是娘子亲自送去吧。”诵鹤低了低头,声音好似迫切想让她进去一样。
云疏又接过粥,走了进去。
屋内出了凤长榭还有人,云疏见凤长榭独身坐在榻上,一身简单洁白的中衣轻软单薄,他眉宇严整肃穆,眼梢的几分薄凉才是最有魅力地。
江嶷还在凤长榭跟前,他是长史,还要亲自来向凤长榭禀告事情,可见是多么重要的事。
云疏在珠帘外等了一会,屋内传来凤长榭的声音:“站外边不累吗?”
“进来——”
云疏打帘走了进去,目光先后落在凤长榭和江嶷身上,两人的年岁都是相差不大地。
“我见大人忙着正事,不便打扰。”云疏将粥搁在了凤长榭手边的小案上。
凤长榭摆了摆手:“怕过给你病气,前些时日便没让人来。”
云疏浅笑低头,也没说许宁总来的事。
江嶷面无表情地看了云疏一眼,声音沉稳却毫不客气对凤长榭道:“当初老师正是看上你无心,才认你为他的衣钵传人,毕生所学尽数传授。”
“这么多年,我以为,他的眼光还是不错地。”
“如今……”江嶷余光瞥了眼云疏继续道:“如今看来,老师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云疏不明白他的话是何意思,但是他能听出江嶷对凤长榭的不满。
凤长榭眉眼微抬,不轻不淡地看了眼江嶷:“无心或是有心,都不是摆在脸上地。”
“你尽力让别人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可是一说话,我便知道你在想什么。”
“好了,这件事拖了快七八年了,得抓紧办了。”凤长榭摆了摆手让江嶷离开。
江嶷是长史,也算是副相,这么多年他不显不露,辅佐凤长榭,可见也是有气度的人。
云疏浅巧地问了凤长榭:“大人可有话要问妾身?”
凤长榭微微挑眉,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云疏摇了摇头,许是她多想了。
凤长榭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不紧不慢开口:“这几日许宁来的勤了些,不过都是一些府中要务。”
他有些解释的意味,云疏不由暗笑:“妾身不是要说这……”
凤长榭喝着粥,挪了挪手边的文册。
“妾身是想说,虽然还未与大人圆房,可是外边总有些流言听得污耳了些,大人若对妾身有疑,尽可问妾。”云疏福了福身子道。
凤长榭见不得她这么多礼,不过也听懂了她的话。
他将最后一口粥喝下,微微拉了拉他身边的云疏,让云疏离他更近。
“我知道你怕什么,便不强求什么。外界的流言太多,我自己尚不能置身事外,更何况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