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甜同学暂时在县衙住了下来,宋大人早出晚归,一天也看不见一回,她出去逛了几圈,悄悄见了小荀大人,将自己暂时不能露面的消息一说,然后让他以公主府幕僚的身份继续行事。
荀郦嘴角抽了抽,实在是很困扰,“你......您也是在乎这些虚名的?”
朱挽宁看他一眼,面色奇怪,“夺新鲜呢,本公主在你心里难道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这话说得太恶心人,荀郦黑着脸不吭声,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对公主的品性有过高洁的妄想。
坐在窗户上晃悠着腿,朱挽宁漫不经心地把他疏漏的地方一一点出来,“......一定要盯紧了,不许人吃那些牲畜的尸体,还有那些因水而死的人,别让家人领走了,义庄全面防护,认完尸告诉他们由官府集中处理丧葬事宜,划片地作漏泽园,用石灰和火里里外外消毒,万不可让瘟疫爆发。”
瘟疫历来是自然灾害爆发后最令人头疼的东西,只是医学尚不发达,卫生理念并不先进时,很多主事的官员并不知道如何防治,只能等瘟疫爆发后再寻医问药,到那时候又是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荀郦认真听着,“臣已吩咐衙役去张贴告示,又叫人敲着锣鼓大声喊着,务求让每户人家都听到。不过听说裴大人不日就要带着支援的物资到了,殿下到时候怕是不得不出面应对。”
裴绍坐镇府城,负责整个豫州境内河道的整理,听闻她在固安,于情于理都该来拜见,她若是出面接见了裴绍,那一直跟在程炳后头的京中来使必定会跟着裴绍找到她。
朱挽宁扬起唇角,笑意却是冷漠,“哪来的‘不得不’,我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孩,见不见裴绍自然是我说了算。”
荀郦眉梢微动,脸上倒没有出现特别惊讶的神情。
他早先择主之时,看重的不就是秦鹿公主这份张扬肆意吗。
只是他心里感叹还没完,就见粗蓝麻衣的少年扭头冲他笑了笑,“不过裴绍来了对我们也有好处,秦鹿公主府在固安的所作所为,也该有个人来帮我们上表功绩,阿元,你说呢。”
荀郦淡淡地笑了,“殿下英明。”
既然用上了他,用上了公主府,朱挽宁在固安救灾一事已经不是简单的皇室公主个人行为了,这代表着以秦鹿公主为首的公主府势力第一次以整体形式收获民间的声望,而朝堂中的声望,自然需要另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替他们铺路。
这样野心勃勃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事分明是他以往最厌恶的。
少年笑了一声,跳下窗户,“桌上留的小册子你拿去给宋培风看,叫上医馆的人一起,把事情切实推行下去,有事去衙门留信,三天后我们回京。”
那其实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只是朱挽宁从系统商店订制的抗洪救灾及灾后重建工作指导手册,花了不少学分,内容详实得当,因地制宜,也算是值了。
荀郦目送她远去,而后才将目光落在桌子上。
看似潇洒的朱挽宁其实也没那么潇洒,愁眉苦脸地算账:【我感觉我是个弱智。】
完成任务是为了学分,现在奖励看不到多少,学分反倒花了不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