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县城几处重要通路都修复得差不多之后,衙役们热情地把他们带回了县衙,也给安排了房间和热水休息。
待衙役们一走,十九个人识趣挤进分到的四间房里,一起热烘烘的洗澡,维月和朱挽宁进了最后一间房,程炳不急着跟他们挤,抱着剑坐在她的门前。
朱挽宁把湿衣服脱掉,整个人泡进热乎乎的浴桶里,热水蒸腾的气流扑红了她的面容,长时间的冰冷和劳累使肌肉几乎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进入热水后那几乎流通到四肢百骸的舒爽让人忍不住喟叹出声。
“......你太胡来了。”
隔着门,雨声似乎遥远,门前青年的声音低沉嘶哑,带了她刚刚洗去的疲惫。
朱挽宁懒洋洋地靠在浴桶里,望着屏风外维月擦拭头发的身影发呆,怔忡许久,才慢慢说道:“......好幸福啊,好想睡。”
她在现代最大的运动量就是陪朋友逛街了,一下午一万五千步,朋友兴致勃勃还要逛,她累得只想倒头就睡。
现在的感觉跟那时一样,洗完澡陷入柔软干燥的床铺,不用音乐和灯光助眠,她就能睡个好觉。
维月出了门,青年站起身,又在她门前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朱挽宁强撑着精神洗完澡,从生活商店摸了两套更合身的里衣出来,一套自己穿,穿完套上衙门的人准备的粗布外衫,然后推门叫维月进来。
捂住唇打了个哈欠,看着维月在她面前面不改色换好里衣再重新套上衣服,正要出去重新守着,朱挽宁胳膊一伸,揽住维月的腰蹭了蹭,闭着眼睛低声道:“陪我睡会儿。”
维月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床边。
朱挽宁安心地在她怀里找到舒服的角度,手指攥着被子,房间一度安静下来,她呼吸放缓,维月忍不住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只是片刻后,还没干透的睫毛动了动,公主似乎不是很甘愿地说:“荀郦回来了叫醒我。”
维月目光低垂,一如既往的安静。
064用自己的“眼睛”看着朱挽宁沉睡的面容,良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偷偷用掉了她的一个学分。
雨一直在下,似乎真如朱挽宁吐槽的那样,五色石掉了下来,天破了个口子。
司徒跃然速度也不算慢,追着朱挽宁沿途留下的痕迹第二天傍晚就到了固安县城,这个时候县城周围的路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大批村民涌进县城,路边到处是临时搭起的窝棚,司徒跃然冷漠地看过一眼,直奔府衙,想把那个孤身入险境的女人揪出来。
只是他的愿望没能实现,听到他问有没有人来帮忙,衙门的人告诉他凌晨时分确实有二十数人来帮忙,还在衙门歇了一会儿,不过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似乎是要去决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