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函摇头失笑,作揖道:“天冷水寒,几位小姐早些去换干净衣服罢,染上风寒可就遭了,在下先行一步。”
宋之遥出声挽留道:“之遥还没谢过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公子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妨事。”
他的身影刚要离开,便听一道声音传来:“温公子今日相救之恩,小女子改日必登门致谢。”
是那位闻人姑娘。
温玉函身形一顿,没想到她竟然认得出来。
他扭头,客气地颔首,而后迈步离去,身姿挺拔如松,纵使裹着厚实的大氅,也丝毫不减落拓清流之色。
在场众人不由私语纷纷,好似这一句话已经暗示了这位公子的身份,投来的眼神不由复杂起来。
宋之遥和邢婉儿也是一副了然的表情,朱挽宁不由好奇道:“姓温的很有名?”
“这要看在哪问的这句话了。”
接话的却是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闻人姑娘。
她手捧茶杯,大氅上毛茸茸的领子围着她的小脸,苍白的冰寒之气衬得她愈发瘦削,眼神幽深如寒潭,冷漠地看着被郎中急救的高絮。
朱挽宁等了一等,等她盯了高絮一会儿,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这才又接着说道:“陪都以外的地界,温姓都没什么特殊的,而陪都以内,能进得了这园子的温家人,只有一家。”
宋之遥似乎对她这样慢腾腾吊人胃口的说话习惯很是不耐,直截了当道:“他是府尹家那个养在京城的儿子。”
朱挽宁点头,竟是应天府府尹的公子吗。
这样一来,荀郦的建议果然非常有用,只是来一趟游园,廖璇的未婚妻、府尹的公子就全都见到了。
这念头在她脑海中虚晃而过,现在重要的是她的任务,当事人都送上门来了,她不问两句岂不是辜负大好机会?
“闻人姑娘怎么会和高姑娘一起掉进湖里去的?”
宋之遥和邢婉儿,以及身边的一些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了闻人姑娘。
闻人姑娘眸色一暗,“我也想知道我好好地走在路上,高絮为何突然扑过来抓着我跳下去。”
她倒没有再卖关子,只是心情十分不美好的样子,听她的意思众人也是理解,想来谁好端端走路上被人拽进湖里都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