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想说些什么,可纠结许久,还是什么也没说。
反正,不就是晚了一个人吗,大不了当自己让他好了。
于是,接下来,太子遇到了不同的人,各个练就一身目不斜视的好本领,假装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排在他前面。
终于,当排在他身后的阿婆抱着小孩颤颤巍巍地走到他前面时,太子爆发了:“你们!欺人太甚!!!”
小孩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阿婆连头都没回,淡定地拍了拍小孩的后背。
太子:“?”
被无视的愤怒让他忘了自己一直是自恃身份的,一时激动,喊了出来:“孤乃当朝储君!尔等如此羞辱,就不怕孤治你们的罪吗!”
人群霎时一静。
徐珩眼睛一眯,手已经放在了腰间长剑上。
维心掩唇低低惊呼一声,维月的身形也紧绷起来。
朱挽宁却淡定得多,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紧张,“且看着,但凡有一个人信他,我朱字倒过来写。”
果然,人群中传来了私语声:“这小子儿说什么那?”
“没听着啊,看样子像是生气了。”
“生气作甚?不就让他往后排排吗,小子儿就是气性大。”
“瞅他人模狗样儿的,不还是和咱一样来官府讨饭吃?”
“嘘!小点声吧,被人听见又要生气!”
于是众人多打量他几眼,又扭过去排队了。
太子:“”
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太子的心理受到了严重的摧残,他本也不是什么宽和的人,扭头便走,回了朱挽宁面前气呼呼道:“外面不好玩,孤要回宫!”
朱挽宁笑眯眯地看着他,“大哥,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啊。”
太子道:“你是不知那群刁民有多野蛮!一点规矩都没有,孤都说了孤是太子,他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朱挽宁困惑道:“可是他们又没读过书,只是种地的农民而已,大哥说得文绉绉的,他们肯定听不懂啊。”
太子说:“那孤要怎么同他们讲?常安又不在,孤怎么说他们都不会信的!”
朱挽宁说:“那就不用让他们相信你是太子啊,你就当个普通人,安安稳稳地去讨碗粥就好了啊。”
太子道:“说这个孤便想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人在这里施粥?没听说哪里有饥荒的灾情啊?”
朱挽宁卖了个关子:“大哥帮我要碗粥回来,我再告诉大哥。”
太子沉默,片刻后执拗道:“我不去。”
他们出来时正值午膳,太子本想着出宫自然不必担心吃喝玩乐,特意没有在宫里用膳,结果朱挽宁一下子把他带到这里,其实折腾许久大家都饿了,只是朱挽宁不发话走,谁也没提。
朱挽宁循循善诱:“大哥,你不饿吗?我都饿了好久了。”
太子又是沉默,他叹了口气:“小妹,你若是真饿了,我们可以回宫用膳,可以去崇文门棋盘街任意什么地方。”
朱挽宁摇头,“我就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