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戏要自然,她给自己打气,在心中把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一想到自己最难过的居然是死了还要重修学分,朱挽宁哭得更大声了。
哭声终于吵醒了王皇后和外间守夜的宫女,烛灯亮起,絮梅进了床帐给揉着眼睛的王皇后披上衣服,“哎哟我的小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王皇后被人吵醒有些不快,可看着眼泪汪汪的朱挽宁,母爱还是占据了上风,“坎坎,哭什么?”
朱挽宁哭得一抽一抽的,“母——母后——我——我梦见自己又——又掉进水里了——好可怕——呜呜呜——我不敢走路了!”
王皇后把她半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你这是做梦呢,不会的,啊,别想太多,你可是咱们大黎唯一的嫡公主,怎么能说这种小家子气的话!”
朱挽宁只是哭,王皇后柔声哄了几句,便让絮梅退下,烛灯不灭,怕公主害怕。
拔步床内重归寂静,王皇后白日里似乎也很劳累,没多久呼吸就变得悠长起来。
64不懂宿主闹这一通是想干嘛,它看了一眼后台设定的一系列隔半个小时响一次的闹钟,总觉得朱挽宁不会这么简单的只是“发疯”而已。
半个小时后,朱挽宁按时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次她不哭了,她改闭着眼大吵大闹。
“水!水!别过来!”
“父皇!父皇快救我!”
“母后!好疼!坎坎好疼!”
无逸殿再次被闹得灯火通明起来。
王皇后和絮梅甚至不得不强行按住朱挽宁胡乱挥舞的双手,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才将朱挽宁从噩梦中解救出来。
醒过来的朱挽宁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哭。
众人疲惫且苍白地安慰过,便又各自散去。
这次朱挽宁掐了一个钟,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再次闹起来。
“维月!维月救我维月!”
朱挽宁抱着维月的腰身不撒手,怎么劝都不肯睡了。
王皇后按了按眉心,疲惫道:“去乾清宫,请陛下过来。”
朱挽宁不动声色地微微动了一下眉梢,这倒是意外收获了。
不多时,神宗匆匆踏入无逸殿,“坎坎怎么了?”
内间众人参差见礼,维心作为代表轻声解释道:“殿下今日在西海子不小心崴脚落了水,方才一直在做噩梦呢。”
王皇后道:“已经哭两回了,这次谁劝都不肯睡,只能派人去请你。”
神宗在床前绣凳上坐下,拍了拍朱挽宁抱住维月不松的手臂,“坎坎,看看父皇,告诉父皇,梦见什么了?”
朱挽宁红着眼看向神宗,神情像是无助彷徨的小兽,“父皇,我梦见我又掉进去了,好多水,我好害怕。”
神宗柔声安慰她,“那是梦,别怕,有父皇在呢,维月在呢,你不会再掉进去了。明日父皇就叫人把它填了,好不好?”
“可我的脚好疼,父皇,我是不是走不了路了?”朱挽宁的眼中浮现茫然的神色。
“怎么会脚疼?”神宗皱眉,“维心,你来说,公主到底是怎么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