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天黑透后不久,桐油巷口的大黑狗叫了几声,听着都让人觉得愤怒。这叫声在黑暗的夜里显得各位突兀、渗人。
听到狗叫声,小舞、小六和小七三个孩子立刻兴奋了,异口同声低声道,“来了!”
许久没出来看过热闹得林如玉很是虚心地问道,“这狗只对栾九一个人叫?”
“这狗见到外人都叫,不过见到栾九时叫得最愤怒。”
“因为栾九用石头砸过它。”
“因为栾九想让它叫,好让钱宝翠知道他来了。”
三个小家伙讲解完后不久,林如玉便见栾九提着一个纸包,溜溜达达地从院墙外经过,不大一会儿又溜达回来。沈小六低声道,“他今天心急,来回走得挺快。”
都决定跑路的人了,能不心急么。站在林如玉身边的沈戈盯着钱家的院墙内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来了。”
虽然林如玉和三个小家伙听不到动静,也看不到来人,但他们对沈戈的话深信不疑,定住不再说话。因为沈戈的听力和视力的都比他们厉害数倍。
看到黑暗中出现在后院的,板着一把木凳的人影后,沈戈挑了挑眉,在林如玉耳边低声道,“是钱兰翠。”
嗯?这瓜越来越大了!林如玉睁大眼睛兴奋看着。沈戈的目光却停留在林如玉脸上,因为他对钱家姐妹的事毫无兴趣。
“吱呀——”
听到墙外的脚步声,钱兰翠晃了晃身子,脚下的木凳发出些许响动。
栾九准确停在墙外,压低声音问道,“是钱姑娘么?”
“嗯,九哥哥。”钱兰翠学着姐姐的腔调,四个字硬是说出了九曲十八弯的感觉。
林如玉听到这做作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今夜天上无月,星光也暗淡,栾九却依旧含情脉脉地抬望着黑乎乎的墙头,不放心地叮嘱道,“钱姑娘,在下是来跟你辞行的,后日我们家就要搬到别处去。这是在下最后一次帮姑娘带药了,现在街道里抢钱的、拍花子的坏人不少,姑娘最好不要独自出来。可派家中仆妇去林家药房,或是让药房管事按时给令堂送药。不论有什么误会,令堂都是林家主的亲妹妹。他若知道令堂久病未愈,定不会不闻不问的。”
嗯……吃瓜吃到自己家身上的林如玉心中呵呵。
墙内的钱兰翠声音带着十足地委屈,“九哥哥一定要走么?”
栾九强打精神,“家里没钱买药,只能卖了房子搬到城外去赁村里的茅舍住了。在下日后金进城买药时若得了空,再过来给姑娘送药。”钱兰翠急切问道,“下次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