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必如此,如果真想感谢魏某,那就请二位帮魏某做一件事情。”魏辰扶起朝自己行礼的吕家兄弟二人。
“魏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兄弟二人定会全力以赴。”
“帮我除掉血魔。”
“什么!”两人惊了一下,他们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犹豫,血魔的强大他们是知道的,以他们的能力,一百个他们一起上,也动不了血魔的一根汗毛。
吕飞彦苦笑了一声,说到:“魏兄弟,并非我们不帮你,以现在的血魔的实力,别说只有我们二人了,就是我们整个白龙洞一起上,也斗不过血魔。”
“魏某自是知晓二位的难处,且听我细说,我们只需要”魏辰上前,在两人耳边低声言语,一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之后,吕家兄弟皆露出认同的神色。
“此法甚好,这样确实有机会除掉血魔,魏兄回去后,静待我兄弟二人的消息便可。”
“好,那便有劳而二位了。”
青云山庄中,众人围坐在议事堂中,他们今日要讨论如何这个血魔老祖是否真的是官府要找的人,如何才能获得官府的协助。
正当众人发表各自看法的时候,郑南天的亲信突然走进来,交给他一封密信,与其耳语几句便退了出去,这封密信是他派去豫州调查大规模屠杀事件的人送来的。
他在读完信后面色平静,看不出一点波澜,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此刻的郑南天仿佛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是什么事情让老庄主这么生气?”众人心中都有些疑惑。
过了许久,郑南天才缓缓开口说:“今天先说到这里吧,关于血魔老祖的事,等我师弟回来再下定论。”
“是。”众人应了一声后,纷纷退了出去,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这个霉头。
直到议事堂只剩下郑南天一个人时,他才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手,低声说道:“师弟,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几日后,魏辰重新回到青云山庄时,已经是戌时了,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向下人询问了郑南天的所在,就径直朝后院方向去了。
魏辰来到后院,看到郑南天正坐在石桌前饮酒,他唤了声“师兄”后,便也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东明师弟回来了。”郑南天给魏辰也倒了杯酒。
“嗯,我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害,师弟舟车劳顿,先莫要说这些事情,你且稍作休息,我们先喝几杯,闲聊一会儿,然后再说正事。”不等魏辰说完,郑南天就打断了他的话,执意要魏辰陪他喝酒。
“那好吧。”魏辰答应下来,他有些奇怪,郑南天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师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喝酒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吧。”
“自是记得。”
“那你还记的你那天说的话么?”
“当然。”
“自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定了你确实是师父的后人,那晚你说的话,我也没有一丝怀疑。”他说着,转头看向魏辰,“可你知道么?为了帮你给师娘报仇,我特地派人去豫州调查血魔的底细,然而,关于血魔的消息并没有多少,我的人却给我带来一个我最不愿接受的消息。”
“师兄现在是怀疑我的身份么?”魏辰听完郑南天的话语,就想明白了为何他今日会有这般态度。
“师弟,我不讨厌别人欺骗我,人在江湖怎么可能没有这些尔虞我诈,但是,我痛恨利用我已故亲人来欺骗我的家伙,尤其是利用我师父的身份。”他死死的盯着魏辰,“我的人想试试从这些死者的户籍入手,看看血魔是否来自这些被屠的村子,结果,你猜他们发现了什么。”
“发现官府的户籍记录中根本没有魏辰和魏东明这两个人,对么?”魏辰喝完酒,淡淡的说。
“师弟,我现在依然相信你还是我的师弟,你若有难处,我也定会帮你,但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我不想被自己人算计。”
两人沉默了许久,小院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最终,一声叹息打破了这片寂静,魏辰率先开口。
“事到如今,只能和你说实话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师弟。”魏辰说着,顺手就抚平了眼角的皱纹,摘下了脸上胡须,他取出一片浸满特殊液体手巾在脸上擦了擦后,抬头看向郑南天,“徒儿,好久不见。”
郑南天看到眼前的人后,他那在听到对方说并不是自己师弟时逐渐变难看的神色僵住了,随后,他抬手砸烂了酒坛,脸上带着愤怒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仗着有一手易容之术如此戏耍老夫到底是何居心!”
“现在这副脸是真的,我就是魏辰。”
“胡说,你当我老糊涂了么?我师父就算活着也已经七十多岁了,你再敢在我面前用这副面孔,老夫就打断你的狗腿。”
魏辰听到这话后并未做出回应,他知道郑南天根本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容颜不老这种事情,若非亲身经历,谁也不会相信,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郑南天见魏辰没有理会自己,更加的怒不可遏了,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拔剑朝魏辰刺去,魏辰闪身站起,后撤几步躲开了这一剑,郑南天见状提剑追了上去,他每出一剑,魏辰就会后退一步。
虽然看上去像是郑南天占尽了上风,但只有郑南天他自己清楚,此人身法了得,自己的每一剑看似只是被对方堪堪躲过,实际上是对方早已知晓了自己下一剑会从哪里出招,在自己出剑之前便做出了躲闪的动作。
自己的剑招已经被对方全部看穿了!
魏辰依旧神态自若的躲闪着,仿佛并不是在与人赌斗,而是在后院中散步一般,在两人经过后院的花坛时,魏辰顺手折下一根两指粗的竹条,以竹代剑,继续与郑南天在院中周旋。
郑南天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将对方的竹条斩断,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人的剑术居然在自己之上,自己的剑刃根本无法触碰到那人手里的竹条,而对方的竹条每一次都能精准的敲击在自己的剑身上,让自己的剑招偏离了原本的路线。
他心中忽然用上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老叟戏顽童的比斗方式,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两人缠斗的时间越久,郑南天心中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正在他分神之际,魏辰的动作突然快了几分,口中也同时跳出一声让郑南天的既视感更加强烈的言语。
“下盘!”
郑南天觉得自己的小腿上的某个穴位被竹条抽了一下,然后整条小腿就使不出一点力气了,开始有些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