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星听着老人家在这里回顾六年间的魔宗青段换姓，白岁家里又看见了前来拜访的青离。

“怎么又来了？”白岁歪着头看着本来应该和自己没有交集的青离，记得自己一个月前已经说过他们二人不应该有什么交集，对双方都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但终究还是来了。

白岁放下了手边的珠子和玉简，从自己的躺椅上站了起来。

他侧身示意青离往里走，嘴里说道：“既然来了，坐着聊。”

“上次不是说过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所以你来干嘛？”

青离指了指文史楼。

“哦。”

白岁理解了青离这边的不好过，往里带路解释道：“进都进来了，随他吧。”

“云落头顶三分，无雨自然有雨。”

青离在后面跟着小声道：“我想去北边的雪峰学道，舅舅答应了，莫叔让我过来。”

“让你过来做什么？”

“你好不会说话。”

白岁坐在椅子上，示意青离也坐，耸肩道：“你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多会说话。”

“莫叔说想看看你的说法。”

白岁一愣，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看过的诸多文史，随即说：“雪峰北山腰偏下有一个遗迹，遗迹的入口是在一个巨大的古树正西北方向，里面是一个无情道的传承。”

白岁回忆了一下青离短短十六年的经历，点头道：“你修炼应该很合适。”

“无情道？”青离听着白岁的话忽然抿了抿嘴。

白岁以为女子不愿意，劝慰道：“能报仇的，修的快。”

“舅想让我跟你一辈子。”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一个十二快十三的男孩一脸平静，看着女孩。

“白家莫家两大家千年内开战的可能微乎其微，我是白家的外使，死在莫家损的是两家的面子；又没有修为，莫家就是和白家关系再不好也不会去找我开刀，只会去清理白家在这里的暗探。他们想着，你跟着我一定是~”

“我不想听这些。”

白岁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但是明显去细细分析是不容易的，他不知道青离的真实意图，甚至青离都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心思。

沉默的持续总要结束，白岁终于再一次开口：“你，想的清楚你到底是要什么吗？”

“你去修，知道自己到底所求什么再看吧。”

“你知道你所求什么吗？”青离一句话堵了回去。

“做白家使臣，老死在这里。”白岁喝了一口茶：“段家太大，复仇无望，所以你不知道要做什么。”

“去外面看看吧，人的一生不应该被锁在囚笼里。想来你舅也是想通了才愿意放你走的，文史楼也不是什么精彩的地方，你熬不下来很正常。”

青离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下方继续喝茶的白岁：“你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