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看文史楼,它的整体是中间巨大的文史楼和四周横纵有序的诸多院子。
而文史楼这个巨大的高楼又被分成一楼的录入房,二三楼的记入房。前者是消息的汇总排列,后者则是这些消息的记录。
文史楼三楼之上,便是巨大的文史房。
而最近,文史楼文史房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李不求因为和李叔李瑾同性,从一片小杂役里被提了出来打扫文史房的架子。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把文史房擦的干干净净。
就在他前天来打扫的时候,他在七楼的窗户口看见了一个打地铺的人。
打地铺不稀奇,在文史房这个地方打地铺就让人不得不在意,所以李不求上前问向白岁为什么在这里。
在李不求眼里,这是个有着文史楼官员气息的小少年,与李叔有着一样的慵懒缓慢,闲适自然。
再加上白岁干净白亮的稠衣,他被少年交代过不必管他以后就什么也不敢多说了。
那天中午他与文史房监守刘通说了此事,刘通也是挥手让他不要去管。
既然大人都已经开口了,李不求自然是再也不敢过问白岁的事情。
但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每天清粥淡饭,成日拿一个圆珠在记事玉简上扫来扫去。
人的好奇永远是按捺不住的,打开魔盒的手总会伸出来。
“你在干什么?”李不求终于问出了压抑不住的好奇。
“看玉简。”
“看玉简为什么要拿那个圆球?”
“我没有修为。”
“你没有修为?”李不求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他此时已然十六,一身练气中期的修为也是李瑾选中他的原因。
“我没有灵根。”白岁解释的很自然,对自己没有修炼天赋表现得十分淡然。
“那这个珠子是干什么的?”李不求还是把好奇保持在珠子上。
白岁随意用珠子再一次划过玉简,回应道:“这是一个修士的内丹做成的法器。”
李不求往后退了退,一个内丹做成的法器意味着一个修士的死亡。
他一个小小的练气和高境界的修士面前不值一提,而白岁毫不在意的态度也让他感觉害怕。
这是个无法修炼的大人物,他没有灵根可能是因为家族内斗导致的。
李不求毫无根由的猜测起来。
“还有事吗?”白岁一句话打破了李不求的思考,他摇头后退去了远处拿着今天领来的新布一遍一遍擦着每天被清洗的架子。
白岁放下了手里的珠子,随手放在了架子边上往楼顶走去。不能修行是他来到这里的一个必要原因,也是皇家愿意把他放在文史楼,如此简单的只派一人监视的原因。
可以说他现在的地位和身份都是没有灵根的福利。
但“身在家族里,眼可望高天。”,白岁对没有修炼天分一事表现的再是淡然这也任然是他心头一刺、喉前一梗,去不了、咽不下、到死也生生定在那里。
没了看文史的心思,白岁开始不断的向文史楼高处爬去。他越上越高,凭栏于楼顶向四下望去。
文史楼四面街道行人尽在眼底,多少悲欢离合生在场下让白岁感觉站在这里便和这人间已然脱节。
文史楼楼顶立有一块石碑,石碑是端立在文史楼中心那个巨大的铁柱上的。从文史楼一层到八层算是以这根铁柱为主要承重建的高楼,而文史楼顶层第九层则是在这个楼的楼顶单独建的一个小阁。
小阁里只有前人留下的石碑和站在里面的人。
“盛衰荣辱,吾不知人族在何止矣。但留文史于世,供以后人它族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