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机甲降落在沙海之上。

驾驶舱门打开，徐星随即跳下白天鹅，坐在摔得残破的玉狮子旁。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徐星面上无喜无悲，他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海，淡淡道。

此时天空已经暗沉了下去，云层不断翻涌着，颇有些末日景象。

人们挣扎着，逃离着这巨大的，埋葬了许多人性命的b-163行星。

驾驶者，你很悲伤。

白天鹅的话令徐星笑了一声：“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很悲伤的？”

白天鹅没有回答，而是举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徐星诧异：“你指着自己的胸口干什么，你是机甲，是没有心的。”

反驳，白天鹅拥有自己的心脏

人类的心脏位于胸口，我的驾驶舱同样位于胸口，所以驾驶者便是我的心脏

我能感受到驾驶者的悲伤，因此我也同样悲伤

徐星没有说话，他看着那高大的白色机甲，突然意识到白天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

明明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机甲，是听从自己命令的ai，但在这一刻，徐星却觉得对方无比陌生。

以前的白天鹅可从来不会说出像这样的话。

毕竟ai不可能拥有自己的感情，它除了会在自己情绪失控的时候进行安抚之外，并不会说出这些富有同情的话语。

不过要说变化的话，似乎在b-163-3号卫星时，白天鹅便已经开始密切关注他的情绪了。

驾驶者，请您振作起来

徐星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胸前的外骨骼装甲卸下，同时抽出了大腿外侧的军刀。

“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我们都是为了联邦而战的。”

“至为联邦而战的将士们”——徐星抱着那块并不平整的装甲，在上面一字一句的刻到。

“我向来不理解这种牺牲了自己，成全别人的行为，太傻了。”将刻好了字的装甲立在沙海上，徐星叹了口气道。

正如白天鹅说的那样，他很悲伤。

但他的悲伤从来都是不流露于表面的，除了能检测到情绪的ai之外，也就只有刘茉莉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了。

你该走了，驾驶者，覆星炮大约还有七分钟结束充能

这颗星球快要毁灭了

白天鹅单膝跪在地上，它向着徐星伸出右手。

一个勋章静静的躺在它的掌心之中。

这是大姐在临行前交给我的个人传送装置，驾驶者，还请您尽快离开

“那你呢？”徐星将勋章拿起，看着洁白无瑕的机甲，问道。

他知道白天鹅号向来会优先保障自己的安全，所以刚才的传送他并没有选择自己。

事实证明，白天鹅号确实是为他留了后手。

个人传送装置的能量无法支撑我的质量，我会留在这里

请不要担心，我的意识备份早已存储在白天鹅号上，我们会再见面的，驾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