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项晋不在意这些,他不急。
“东倾黎,现在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将来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到我,到那一天,我可不只是想要听听的你的目的那么简单了。”
他穿着宽大肥硕的衣袍,行动却丝毫不受限制,足下轻点,身体便如云雀一般跃起,下一秒便出现在头顶月桂粗壮的树枝上,他低下头对东倾黎挥了挥手,“仙界,不见不散。”
教廷奉为神树的月桂禁止攀爬,项晋却不以为意,不止如此,教廷一些无关痛痒的规定,他同样也是充耳不闻。
“倒挺像是教廷的反骨……”东倾黎望着那抹不断变小的黑点,若有所思。
“小黎子!”溪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东倾黎的第一眼便是先确认她有没有受伤,见她只是裙摆上沾上了些灰尘才放心下来,“这兽阁里的六大凶兽之一,便住在你选的那条路的尽头,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还有闲心关心我,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溪嬴可没忘记她在主殿时的异常举动,“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么失态?”
一提到这件事,东倾黎的后背便忍不住发凉。
她真的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四哥!
东倾黎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快起来了,忍不住将手覆在脸上烦闷的抹了一把脸。
一向冷静自持的小黎子竟然会这么紧张,当时更是连杯子都失手毁掉了,没见过她这幅模样的溪嬴显得十分新奇,“你这样反倒让我非想问个明白不可了。”
没有回答她,东倾黎反而向她问道:“那个坐在项晋后面的人是谁?”
“他后面的人……”溪嬴不由得皱起了柳眉。
方才,她一出来,便隐约听到了祭司和元老之间的谈话,好像提到了“纪樾”这个名字,她也正好望见了那人的背影,正是先前坐在大祭司席位处的男子。
没想到他是纪樾,那个熟悉的背影,忽然勾起了溪嬴稍微有些久远的记忆。
几千年前,溪嬴还在中教廷接受培训之时,听到最多次的名字,便是纪樾。
无一例外都是夸赞,比如什么小小年纪却大有可为,不愧是大祭司亲自教养的孩子……这些赞誉有加的话。
直到她离开中教廷,被分派至东教廷的时候,这个人依然是中教廷的风云人物。
也就是大约十年前的事,在与中教廷的消息往来上,她得知了纪樾重伤的消息,有人说他一蹶不振从此消沉,也有人说他闭关修炼……但无论哪种说法,都是虚构成分居多,但是此后,便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事。
今日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他,溪嬴也很是意外。
“纪樾……十年前……”东倾黎几乎立刻便想起,在她十岁左右的时候,一连几年都不曾见到过四哥,也是从那之后,聚少离多。
想必那个时候,四哥便是在忙着戮天教廷的事。
在主殿见到那双熟悉的眼神,她一时惊讶,少有失态,多亏了项晋的掺和,否则难免引起怀疑,造成不管用多么完美的借口也无法挽回的后果。
在这一方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真不如四哥修炼的深,见到她时面不改色,又能沉得住气,要不是他最后故意在她面前做了一个四哥常做的小动作,她还真的不敢确定他的身份。
要说东倾黎和谁最亲,尽妄宫里的众人不得不说一句:
当然是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