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帮着溪赢将剩下的酒坛搬完,出了一身汗之后,东倾黎终于没有了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
“这次派你去中教廷,付泓已经对你说过缘由了吗?”东倾黎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出凉茶一饮而尽。
“说是说过,但我也只是答应参加,这是叫你来当说客了?”溪嬴知道东倾黎想要利用这次祭司选拔做些什么事,答应参与也只是为了能帮到她。
“溪美人还不知道我这次会被付泓推荐,还是沾了你的光吧?”东倾黎将胳膊搁在桌子上,两手托着腮,调侃道,“毕竟我可是你的蓝颜知己。”
“哦,是吗?”溪嬴失笑,“不巧,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你可是一连欠我两个人情了。”
东倾黎长眉一挑,好奇道:“说来听听。”
溪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溪水鸳,出来吧。”
自从在桃冢出来以后,被异族伤到本源的溪水鸳便一直被溪嬴的灵魂所压制,这算是东倾黎第一次看到她出现。
不复起初的盛气凌人,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
不过溪水鸳见到东倾黎的第一眼是惊喜的,但是当她发现东倾黎的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时候,心头犹如一盆凉水泼下来,她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化为乌有,眼中尽是绝望。
都是假的……溪水鸳立刻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是往常的样子,她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但是如今,她不会也不敢。
曾经的骄傲自负早就被碾碎,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她知道,溪嬴会毫不犹豫地碾灭她的神魂。
没有多余的废话,溪水鸳老老实实地背起了一份名单:“千筹司聂风,千年前潜入妖界,现任神界依熹殿护卫长。苗勒,尽妄宫外围哨兵……”
听着一个又一个人名自溪水鸳口中吐出,东倾黎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凝重。
小到妖界军营中士兵,大到文武百官,一连一百五十多个人,都是教廷派去妖界的卧底,最早的在千年之前便潜入了妖界,最近的是三年前,也就是她刚加入戮天教廷的那段时间前后。
最让她震惊的是,是溪水鸳临了的一句话:
“此皆毫无所获者,即日召回教廷。”
毫无所获,这话并没有让东倾黎放心,反而更让她担心那些没有出现在名单上的人,又给教廷传回了什么样的消息。
教廷始建于几万年前,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实在不相信,只有近千年间,教廷才开始派人潜入妖界。
对于妖界的防御体系的变迁,她再了解不过,一代代妖帝即位,守卫的严密度只增不减,教廷藏在妖界的蛀虫,只多不少。
当初许十五被捕,这份名单上,可没人有权限知道此事,可天牢里关进了什么人,却依然传到了殷砚的耳朵里,这其中的原因不必多说。
心口处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就要超过东倾黎忍受的极限,她立即放空脑袋,知道自己不能在想下去,否则将会至少卧床三日不起。
无病无灾但毫无征兆的生病,医师一来,病因显而易见,在教主来访的风口浪尖上,这分明是找死。
身上同样被种有束缚的溪嬴无法做到记忆并传达名单这件事,这时候,溪水鸳的价值就体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