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东倾黎拿着溪水鸳送来的地图,细细端详,绝美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柔和了许多。
见无祈来了,她便说道:“找你一天了,快来,我想请你陪我去这个地方走一趟。”
东倾黎把地图拿给无祈,脑袋凑过去,指着上面的一处位置。
“这个先放放,我有话要对你说。”无祈注视着她的眼睛,一脸严肃。
难得见他这样,东倾黎也郑重起来,“怎么了?”
“如果你娶了别人,我会很生气。”无祈神色肃穆,似乎在告诉她,如果她敢做,后果真的很严重。
“噗嗤!”东倾黎被逗笑了,“我以为是何事,且不说我成亲不过是为了应付别的事,与对方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就算真的是恩爱有加,作为朋友,你不该祝福我吗?”
无祈一股郁气憋在胸口,不知道怎么与她解释,便用起惯用的手段:微微低下头,俯角三十度,垂眸看着地面,薄唇紧闭,静默不语,随身散发出的孤独气息。
东倾黎最是看不得他这样,应该说,她看不得所有美人落寞的样子。
我见犹怜,心都软了。
“就算我成亲了,你照样还是我的好基友,呃……就是好兄弟。”东倾黎声音柔和,劝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为了不让你违背誓言,我会让她坐稳皇子妃的位置。”唯一的死在上面,黎就不会再找别人,她也算死得其所。
无祈一本正经地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东倾黎觉得胸口堵得慌,她抑塞道:“我不是在出卖自己,这样你没有阻止我的理由了吧,让人家寿终正寝不好吗?”
“这样……够不够。”无祈低头,唇堪堪擦过她的脸颊。
东倾黎呆住,傻傻看着他。
也许是烛光太暖,月色醉人,等无祈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呼吸一窒,俊逸的脸上蓦然染上绯色,耳垂也已经红透了,他撇过脸不敢去看东倾黎的脸色。
“我……”
无祈说了什么,东倾黎无心去听,她的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算是告白吗?人生第一次啊!”
“我十八……不,我近三十八年的单身生涯就要结束了?”
“不对,我现在是男人,那无祈岂不就是个断袖了?还是说……是我把他掰弯了。”
正想问个清楚,结果无祈像是害怕似的,早已没了踪影。
东倾黎:“……”
算了,明天再问吧,在感情方面,无祈比她还青涩,害羞到逃跑也正常。
东倾黎老神在在的拿起桌案上的书,如果忽略她拿倒的书和脸上的傻笑,还是挺正常的。
“不敌!”东倾黎坐了一会儿就呆不住了,便去祸害别人,大晚上的,不敌被她从水里捞出来,然后带到房顶上赏月。
深夜已过,东倾黎已经喝完了好几壶酒,但脸色依然正常,她忽然看了眼身旁盘踞成一团的不敌,张口道:“不敌,你冷啊?来喝点酒暖暖身子。”
不敌眼珠子一瞪,就想逃走,东倾黎眼尖手快地抓住了它的尾巴。
单手取出一坛酒开封,东倾黎目光不断在不敌与酒坛之间流转,似乎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