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的人本想把她扶去医治，不料琴兰猛地叫喊起来，不停地挣扎。

“涂韵回来了，她回来了，她来报仇了，快去告诉皇后娘娘……涂韵我对不起你，你饶了我吧。”她前言不搭后语，跪在地上胡乱的跪拜，丑态毕露。

“没想到还挺好用的。”云君怡正为自家师父献殷勤，手法熟练的捏着东倾黎的肩膀。

“还有些瑕疵，时间没控制好，牵魂草的量多一点。”东倾黎看了一眼琴兰的状态，漫不经心道。

“知道啦，师父。”

卫越目睹了云君怡把药涂到蛊虫上，再下到琴兰身上的全过程，哑口无言，九殿下的徒弟怕是要尽得九殿下的真传。

“可惜了，失心散的药效发作慢了，不然还能看到好戏。”云君怡叹气。

什么好戏？卫越十分好奇，云君怡看不到的，他只要一个念头。

“越叔，劝你把神识收回来。”东倾黎慢悠悠的说完，见他没听，便托着腮一副等着看好戏样子。

卫越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但那滋味不怎么样：一个发髻散乱的老妪上吐下泻，污秽不堪，最恶心的是，她竟然还把她排泄出来的东西，如美味般吞回肚中。

“真是便宜她了，明天就会恢复正常，可惜了，就该多来几天。”云君怡收回之前下药的蛊虫，爱抚几下放回腰间竹筒。

“她还会活下去吗？”作为第一琴师丢了这么大的脸还会活下去？卫越问道。

“卫先生，这可不是你审过的那些一心求死的犯人，而是贪生怕死的凡人。”涂韵此刻回到了东倾黎身边，讽刺一笑道。

“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云君怡反驳。

东倾黎并未隐瞒云君怡自己的来历，只是没有告诉她，他们的身份。

涂韵无奈笑道：“对对对，除你之外。”

……

这里的事情很快传到了皇后苏静的耳朵里。

“什么？”听到涂韵的名字，苏静一惊，手中的热茶一个不察烫到了手。

这涂韵不是死了两三年了吗？这是阴魂不散啊。苏静身旁的宫女一直跟着她多年，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宫女偷偷看了眼苏静的脸色，不敢言语。

“去把琴兰带进宫。”苏静拿起帕子擦拭手指。

“这……”来传信的人说不出口那污秽场面，只得道，“娘娘，她已经疯了，那个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

传信之人凑近宫女，把琴兰的现状告诉了她。

宫女听了总觉得这就是涂韵的阴魂作祟，想想当年娘娘做的那些事情，连她都觉得难以接受，心惊胆战的把事情告诉了苏静。

“哼，一派胡言。”苏静目光似淬了毒，搓揉着手中的帕子。

“把打败了第一琴师的这位姑娘召进宫，本宫要好好赏赐一番。”涂韵，就算你活着又如何，我能杀你一次，自然能杀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