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晟从昏迷中醒来,只见太公坐在床边,一脸忧愁地抽着水烟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太公。。。”楚晟此时身体十分虚弱,昨晚为了推开石门密藏,当时不惜损耗身体来激发气血。
而今楚晟气血亏空,浑身酸软无力。就算是之前书生妖魔的红芒术法也没有给楚晟造成这般损伤。
太公见楚晟醒来,收起水烟,凑上前来,关切地问道:“晟儿,你感觉如何?昨晚你搬动气血太过,以至于伤了部分元气,凭借你的身体底子好好休息后该是没有大碍。”
“太公。。。”楚晟心思玲珑,见太公闭口不谈自己是否成功开辟石门密藏的事,试探着开口道:“我是不是没有成功开辟石门密藏?”
太公没有说话,面色凝重,沉默地转过身。
回想起自己刚给楚晟探查身体时发现的状况:石门坚如磐石,宛若山岳般不可撼动!
“你只是凡人,彻彻底底的凡人。若是我老去了,那你该如何度日?”
沉默良久的太公苍老的脸上落下浑浊的泪水,哽咽道:“在这大垣,若是我老去了你绝对无法度日,我还是趁早将你送出大垣找一户好人家收养了吧!”
楚晟起身为太公拭去面上的泪水,安慰道:“太公别哭,我可以编草鞋去集市上去卖,等我长大了可以把咱两照顾得好好的。还有那些妖怪伺候我们,日子会好的。”
“妖怪们?嘿嘿,等我老去,它们体内的禁制逐步消散,你如何与它们抗争?你制衡的了一时,制衡的了一世吗?”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楚晟也低头不语,即使再有不甘与不舍也似乎只能接受了自己即将被太公送走的事实。
半晌过后,太公艰难地开口,道:“明天一早,我先将你送到集市去,找几位师傅学几门手艺。学好手艺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事已至此,太公只能开始想办法为楚晟安排后路,好歹得让楚晟以后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傍身才是。
楚晟默认了太公的决定,毕竟太公的话不无道理。
经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楚晟也认识到了大垣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在大垣就只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整整一天,村子里的气氛都分外压抑,就连一众妖魔都很识趣的不在太公与楚晟二人眼前晃悠。以防遭受不必要的意外。
第二日一早,太公与楚晟二人早早的收拾好,各自背上一些杂货,拿着一盏灯笼准备前往集市。
临走前,太公还在打谷场画了一个圈,将那些妖魔全部围困在圈中。
二人步行数里,来到一处大河河畔,而后停在河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河畔旁除了楚晟与太公,还停留着许多同样要去往集市赶集的大垣居民。
大垣虽然凶险,但终归是有生灵生存,无非是挣扎着。
“要来了。”太公突然开口,话音未落,原本辽阔的河面上泛起阵阵浪花,水面下似乎有什么生物劈开浪花来到河畔。
随着浪花的逼近,一只硕大的鲤鱼来到河畔,而后不断有相同的鲤鱼出现,统一停靠在河畔。
这些鲤鱼足有丈余,体型比一般的猛兽还要打上不少,巴掌大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停留在河畔的人们见鲤鱼群停靠,纷纷拿出各自早已准备好的供奉物品向鲤鱼投喂。
在鲤鱼接受了供奉的物品后再爬上鲤鱼的背鳍,而后鲤鱼背负着背上的人与货品向远方游去。
河畔旁的人们渐渐都在上了鲤鱼后离开,只剩下太公与楚晟二人还停留在河畔。
而河面上也只剩下最后一只鲤鱼,那是刚刚最先到达的那只鲤鱼。
这只鲤鱼与其它鲤鱼不同,光是体型就比其它鲤鱼大上数倍,浑身的鳞片更是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头颅上则是隆起两个小肉角。
之前也有人试图供奉这只与众不同的鲤鱼,但这条鲤鱼对人们的供奉大多是不屑一顾,不做回应。
而今,只剩下楚晟二人与这条挑剔的鲤鱼还停留在河畔。
金色鲤鱼看着楚晟二人,似乎在观察面前的两位人类是否可以给出自己感兴趣的供奉。
“太公,该我们了。。。”楚晟有些担心,这条金色鲤鱼如此挑剔,不知道太公是否可以拿出打动这条金色鲤鱼的东西来。
太公从怀中摸摸索索,胸有成竹地掏出一个纸包。刚一拿出纸包,就有一股异香弥漫。
那金色鲤鱼闻到异香后也是一阵兴奋,对太公手中纸包包裹的东西很是感兴趣。
太公将纸包打开,里面躺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块状物,像是某种生物的血肉干涸以后的样子,而那股异香正是这块干涸的血肉所散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