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与四公子结亲的阜州鲁家,祖上与我娘家颇有渊源,认真算起来,那位鲁家二小姐还算是你的远方表妹。”聂老夫人对聂正则说道,脸上隐隐有些担忧。
聂正则恍然大悟,怪道他之前对阜州鲁家有些耳熟。
“好在我听丫鬟们说,她先前生了一场大病往后恐不能生育,倒是给你这个远方表妹减少了些威胁。”聂老扶人眉头稍舒,同为女子她却无暇顾及旁人的苦痛,只觉得对自家人有利便是好。“否则照四少爷对她的好法,将来肯定是要压大房一头。”
聂正则懂母亲的意思,可这话听得他却不是滋味。毕竟不能生育对女子来说是大事,自家母亲平日里吃斋念佛,如此说话实在有失慈悲之心。可那人终究是自己母亲,他不好出言辩驳。
转念想到丁香,他听说过丁香先前生病落下病根,但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想想从京都来越州这一路,丁香始终是由内向外散发着欢愉,让待在他身边的人都不自觉地被感染,一点也看不出她所经受的痛苦。
夜已深了,聂正则辞别母亲回房休息,看到父亲拿着佛珠走进来,他便站住行礼。看着那串佛珠,再回想今日蒋先生的话,他心下很是担忧。
“行了,你回去吧。”聂老爷说道。
“父亲。”聂正则叫了一句,似有话说。
聂老爷转着佛珠站在原地,等着自家儿子继续说。
“父亲,母亲,孩儿告退。”聂正则终究还是先将劝说的话忍了下来,打算寻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聂老爷并未追究,点点头,挥挥手,便回房歇息了。
陆珣亦此次虽并未带很多人出门,但采购事宜毕竟是官家差事,越州知府不敢怠慢,特派一批人马专门负责此事,马不停蹄忙了些时日倒比预想地要办完的快。若不是担心丁香身体,在蒋先生离开之后他们便也可以启程回京。
在聂府多修养的这几日,丁香面色逐渐红润,喝药间隙逐渐增长,疼痛程度也大大下降。
在一个小雨没有毒太阳的天气,陆珣亦要到绣庄做最后视察,丁香央求着带她过去。见她气色不错,陆珣亦便答应了。
丁香在绣庄成品展示的屋子里流连忘返,越锦华贵、越绣灵动,侯府绫罗绸缎也不少,可能是先前不懂得欣赏,并未觉得十分惊艳,这次随着学到了不少简直让她大开眼界。
丁香走到几块帕子跟前,看着上面绣着亭台、山水、花鸟、人物,绣工细致、色彩清雅,喜欢的不得了。突然一条绣着只狸花猫的帕子进入眼帘,猫咪神态可拘、身上细软的毛发十分逼真,她一眼便爱上了。
“请问这个帕子卖吗?要多少钱。”趁着陆珣亦和管事的商谈,他偷偷问一旁的伙计。
“姑娘是单要这条帕子吗?”伙计回问道。
“是。”她心想这里其他的东西自己一定买不起。
“这间屋子里都是样品,是给批量订购的人参考的,单要这条帕子,怕是……”伙计表现地有些为难。
丁香见不得人为难,便赶紧说道,“若是这样就算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再欣赏一下就好。”说罢给了对方一个礼貌的笑容。
正当此时陆珣亦走了进来,在丁香旁边站住,低头看她看上的那条帕子。
“很是喜欢?”声音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