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死么?”
听了黎南国主的这一番言语,苏正发就一个感觉,这王八蛋是想找死了。
明天就是祭祀日,而他直到今天才跟自己说这事儿,这是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么?
“在下不敢!”
黎南国主也知道自己干这事儿招人恨,但他却不能不说。不然的话,等明天祭祀日的时候,他不出现,黎南必然大乱。
当然,他把时间拖到这个时候,内心多少也是存了打苏正发一个措手不及的想法。
作为一国之主,他从小就没受过罪。可如今做了阶下囚,吃着难以下咽的饭食,他甚至几度产生了不如一死了之的心思。
“立刻让人去传令,就说今年情况特殊,祭祀日暂且延后,嗯,就说,等打败夏国、收复失地之日,再行祭祀。”
“有问题么?”
苏正发很清楚,这祭祀日的祭祀是必须不能举行的。
“是,是,一切都听您的!”
黎南国主原本还想要跟苏正发杠一杠,可是苏正发听他说完第一句话,就让他再也不敢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说出来了。
别看他几度想死,但到底是怕死。
面对张嘴就想弄死他的苏正发,黎南国主哪儿还敢弄什么幺蛾子?
不过,即便是黎南国主让人传了命令出去,苏正发依旧是不敢大意,将身边的人散出去,监控康首城内外,一旦事情有什么变化,那么,黎南国主和他的那些个大臣,一个也别想活。
……
霖安城,镇南王祁峰望着被他聚拢而来的一万兵马,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所谓的一万留守兵马,超过八成都是些老弱病残,歪瓜裂枣。这样的人,即便是守这霖安城,都显得有些不能成事。
“王爷,为今之计,只能临时征召青壮入营了!”
秦时雨作为镇南王身边的幕僚,果断开口建言。
黎南国掘了龙游河,淹了大夏十万大军,如今大雨停了,黎南国主只要不傻,必然会迅速挥军北上,收复失地且不说,说不定还会反攻霖安城,甚至于杀入大夏疆域。
不管霖安城会不会被攻下,只要黎南国的人马进了大夏境内,镇南王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你说得对,那么,传本王的王命,立刻从町照府、九溪府、平凉府征召青壮,每户出一人,任何人不得有违!”
“此事,你来督办!”
“得令!”
秦时雨当即恭声回应。
很快,三队人马同时出了霖安城,秦时雨更是亲自带了一队人马,朝着最近的町照府平原县而去。
霖安城继续补充兵力,而谁能以最快的速度将第一批人马带回去,谁就是头功。
提建议,是一功。
但想要从幕僚的身份转变为掌握实权的一员,那就必须拿出自己的执行能力。
秦时雨可不甘心一直在镇南王的身边做幕僚,他想要手握实权,就算是不能统兵一方,至少也得找机会到地方上任职。
……
平远县境内,县太爷林廉看着面前的灾损文书,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样。
他勤勤恳恳为官,对待治下的百姓,也是素来亲善温和。数年考功,皆是一等的他,而今就因为这一场暴雨,大河溃堤,他在任上所有的功绩,都被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