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你现在悔也罢,恨也罢,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过轻信于人了,哈哈哈……”
他得意地大笑着,冷戾的眸子倏忽眯紧,透出一股汹涌的杀机。不待两旁的人反应过来,他已拔剑出鞘,剑气横流,带着凄神寒骨的冷芒,蓦的探上了凌云的心头。
“等等!”丁进之忽然出言喝止了他。
“怎么了?”李之山怔了一下。
丁进之道:“方才不是说有一封重要的书信要交给广陵王爷么——咱们先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书信,再杀他也不迟。”
经他提醒,李之山恍然,慢慢收回了长剑。
“书信在哪儿?快交出来!”他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死死攫住他,眼睛里凶光毕露。
——哼哼,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会说吗?
凌云冷冷瞥了他一眼,眸子里尽是鄙夷;索性把脸一扭,不屑看他。
丁进之阴鸷的目光转了转,沉声道:“这小子的脾气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又臭又硬,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说的,你这么问他又有什么用?不如仔细搜搜他的身上,看有没有。”
李之山依言上前,从头到脚在凌云身上认认真真搜索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处隐秘细微的地方。最后终于从他的怀里摸到了一个丝滑绵软、有些鼓囊的物事。
他心里一阵悸动,急忙将那物事小心翼翼掏了出来,一眼瞥去,却是一只唯美精致的锦囊。
他竭力按捺住砰砰的心跳,回脸望了一眼身旁的丁进之。对方的心亦绷得紧紧的,生怕这只是个错觉。
“打开看看。”丁进之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之山依言打开锦囊,只见里面是一封缄封得严严实实的书信。他抖抖索索撕开了书信。
丁进之也凑上前,两个兴奋而贪婪的脑袋紧紧贴靠一处,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这封书信正是皇上赵煜写给广陵王爷赵睿的密旨。
在密旨里,皇上郑重其事地告诉广陵王爷:李瑞允篡权夺位、把持朝政,并胁迫他写下了那道诱骗广陵王爷来京的圣旨。
密旨里语气强烈地告诫广陵王爷,千万不可相信之前那道圣旨所写的内容;并且要他将计就计,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带领大军入京解围,剿灭奸佞乱党云云……
丁进之与李之山一口气看完了这道密旨,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真是好险哪,如果这封书信落到广陵王爷手里,后果何堪?……他们不敢往下想了。
唏嘘了半天,二人终于平静下来。
“凌云,你可真有本事啊!”丁进之乜斜着眼睛睨了一眼凌云,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皇宫大内,机关重重,戒备那么森严,你又是怎么联络得皇上、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这道密旨的?从实招来,到底是谁给你做的内应?”
——到底谁做的内应,呵呵,丁大人,难道你非要逼我说出真相么?如果我当着那多人的面说出来,那人是你的亲生儿子,后果又将如何呢?
凌云带着几分玩味瞅着对方,忽然笑了起来,笑意不达眼底,“丁大人,你真的想知道那个接应之人是谁吗?我想我还是不告诉你吧,因为我怕你知道真相之后会接受不了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丁进之怔了一下,眼眸里立时笼上了一层暗色,“凌云,你……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