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把众人一起召集了来,商讨如何奔赴三关向广陵王爷送信之事。
在召集的众人里面,凌云、练南春、练榭中、练阁中、练北秋当然都在,其中也包括浣玉郡主。
说的没错,浣玉郡主也在。
凌云、练南春、浣玉郡主三人同框,相互之间依然有些不太自在;然俗语说得好,“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三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不是兄弟,可表达的意思却是同理。
尽管内部有分歧,但此时形势非常、十万火急,已不是计较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纠葛之时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此时放下恩怨、一致对外才是首要的。
于是浣玉郡主头一个开了口,语气里更带着十分的迫切,“我们一定要赶在伯父回京之前把那封书信交给他,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铁指神算”练阁中赞许地点点头,“郡主所言极是,只是谁去合适呢?”
“我去!“浣玉眉眼深深,语气简洁而坚定,“我的伯父与堂兄都在那里,他们是最相信我的。”
“塞仲景”练榭中有些促狭地瞅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郡主娇生惯养,又怎么禁得起长途跋涉、风餐露宿之苦?且前途凶险重重,万一有何闪失,可如何是好?再说,天赐也离不开你这个母亲。我看这样吧,郡主就先不要去了,春儿,北秋,你们两个可以去。”
气场强大的“大家长”发了话,练南春、练北秋自然没有异议,急忙连声答应。
“前辈……”浣玉秀眉拧起一抹不悦,想要说什么来驳斥对方对自己带着几分成见的言辞,可后来听说练南春也要去边关的时候,不由滞住了。
她颓然垂下眸子,蝶翼般浓密的眼睫下目光复杂,悻悻地住了口。
——既然练南春要去,那自己就免了吧。情敌毕竟是情敌,虽说这么多年过去、已然时过境迁,可既成的伤害事实已然造成,彼此的恩怨情仇亦是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的……
竟然无法化解,也就只能选择避开。
气氛一时僵住,在场的人几乎不约而同选择了缄默。
练阁中微微蹙了蹙眉,适时打破了眼前的沉寂,“这次去边关谒见广陵王爷,春儿与北秋自然是合适的人选;不过此行千难万险,危机重重,不可控因素太多,只是他们两个,人手未免单薄了些。”
“是单薄了些,而且还有人手……”赛仲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冷凝的视线游移着,最终定格在旁边悠哉悠哉、显得若无其事的凌云身上。
她眼睛一瞪,挥手打去,“别人都争先恐后的,你小子在这里装什么深沉哪?还要做出一副矜持自负的样子来继续维持你高冷男神范儿么?别忘了,在这里你才是主角,自己不主动点儿,难道还要我老人家亲自请你啊?”
凌云手疾眼快,抬手格住了她带着几分怒气、不容分说挥手打来的掌势,唇角漾起弧度,“没有您老人家的金尊玉口,晚辈怎敢擅作主张?要是自告奋勇说出来、再给您老人家一言否决了,岂不又是自讨无趣么?”
赛仲景神色紧绷,招式依然不停道:“臭小子,敢编排我!”
凌云闪身躲过,弯起的眉眼染着缱绻的笑意,“前辈,是晚辈方才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晚辈这次吧!”
这一老一少,平时都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甚至有些乖张怪戾、不近人情的;怎么凑在一块儿就打打闹闹、嬉笑怒骂,成了一对活宝了?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啊!
心里想着,众人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赛仲景眼瞳透亮,又气又恼道:“你个臭小子!”……
书说简短。人选很快定下来了。凌云、练南春、练北秋三人骑了快马,日夜兼程,十万火急赶奔三关。
他们却万万想不到,这边丁进之、李之山亦带人抢先一步赶到了三关。
现在敌我双方拼的就是时间,抢的就是机遇;在这场紧张激烈、生死攸关的较量中,到底鹿死谁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