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南春“鹞子翻身”,躲过了几枚,余下一枚只好以剑去磕。
“拨草寻蛇“,却听“轰!……”的一声,是弹子爆炸的声音,原来应传霖方才发出的暗器是“霹雳火弹”。
烟雾弥漫,夹杂着一股馨香馥郁的奇异气味,丝丝缕缕传入人的口鼻之中,直令人头昏脑胀,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练南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晕眩;不等她缓过神来,一张天罗大网已从天而降,将她牢牢罩住。
大网愈收愈紧,任凭练南春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大内皇宫。皇上的御书房中。
吕文正、何禹廷、应传霖等人叩拜皇上已毕,吕文正奏道:“启禀圣上,承蒙何大人及应武师的大力协作,现已将天枭组织女匪首练南春擒获,请圣上发落。”
皇上闻言,不由龙颜大悦道:“好!众位爱卿果然不负朕望,朕心甚悦。不知那妖女现在何处?”
吕文正道:“现在关押在刑部大牢。”
皇上道:“传朕旨意,立即将那妖女押赴刑场,斩首示众!”
应传霖阴沉的眸光转了转,叩首道:“微臣有一言奏请圣上,不知当讲否?“
“哦?……”皇上瞅了他一眼道:“爱卿请讲。“
应传霖道:“微臣愚见,要是现在就杀了那妖女,岂非太过便宜了她?若是将那妖女绑赴刑场示众数日,并诏告天下于三日后将那妖女斩首示众,必能引出其同伙。
“到时候再于刑场周围埋伏下刀兵人马,一举歼之,则可将其余寇一网打尽啊!微臣愚见,不知圣上以为如何?”
皇上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望了应传霖一眼,不冷不热道:“应传霖,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见地啊,朕当初还真有点低估了你啊!”
应传霖听出皇上口气里的揶揄之意,慌忙低下头去,讷讷道:“微臣浅见拙识,未免唐突;若是不妥当的话……”
“朕也没说不妥当啊!”皇上唇角微微一扬,不急不缓道,“正好相反,朕觉得这个主意十分可行,就依爱卿之见罢。”
说着他神态威仪地扫视了一下跪着的臣子们,吩咐道:“传旨,将天枭妖女示众数日;并于三日后将那妖女绑缚刑场,斩首示众!……”
众人喏喏连声地应着。
皇上又转过脸来望向吕文正与何禹廷道:“吕爱卿,何爱卿,此事就交由你们去办吧,不得有误。”
吕文正与何禹廷急忙叩首道:“微臣领旨!”……
刑部大牢里光线晦暗,阴森恐怖。练南春被关押在这里,伤心而绝望。
她披头散发,身上衣衫破碎,血迹斑斑。她的双手与双脚皆被牢牢地拷在墙上的铁链中,休想动弹分毫。
在狱卒的严刑拷打下,只几个时辰,这个原本风华绝代、如花似玉的美丽女子便被摧残得憔悴不堪,惨不忍睹了。
牢门在这时打开了,浣玉郡主在几个侍从的陪同下缓缓走了进来,带来了一股阴寒之气。
浣玉郡主双臂环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好像是在端详一件十分稀罕、新鲜之物。
面前的女子容颜憔悴不堪,仿佛褪色的残红片片,一瓣瓣零落满地,又被碾压成泥,那形容真是凄惨狼狈之极。
浣玉的眉梢不觉荡开了一层戏谑的笑意,酸溜溜道:“谁不知道昔日绸缎庄的玉老板风华绝代,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又有多少男人为之神魂颠倒啊?
“难道那位倾国倾城的玉老板,就是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妇么?哎呀哑,我可真不敢相信啊!”
练南春瞳孔蓦地一颤,怒道:“浣玉,你说够了没有?”
浣玉嘲讽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慢条斯理道:“怎么,只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了了?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哪!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啊!练南春,现在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练南春脸色苍白道:“我要见凌云!我要向他问个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浣玉漫不经心地侧眸瞥了她一眼,“这还用问么,一切不是都很明白了吗?志超乃是堂堂的刑部尚书府侍卫统领,当朝郡马,又怎么能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而毁了自己一生的大好前程呢?
“还好,关键时候他终于幡然悔悟,分清了利害关系,做出了正确抉择,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唉!上天可怜见,他终于没有被你这个妖女所蛊惑,做出傻事来,真是谢天谢地啊!”
练南春觉得眼前一切似乎都在摇晃,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浣玉,你休想离间我与凌云的关系——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