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女走到一桌前时,一个三十左右的胖子嬉皮笑脸道:“姑娘,你要是让大爷在你这粉嫩的小脸上亲上一口,大爷就把这二两银子全给你!”
另一个脸上有痣的人色迷迷道:“姑娘,真不巧,我今天忘记带钱了,不如你随我回家去取吧!”
少女见这些人不还好意,转身就走,已被一人拽住,“姑娘,你别急着走啊!……哎呀,姑娘的手这么白这么嫩啊!”
又一人道:“姑娘这么漂亮,街头卖唱多可惜啊,不如跟了大爷我,包你吃喝不愁……”
这伙人动手动脚,嬉皮笑脸地欲行非礼;那少女挣脱不过,哭声道:“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
茶馆中的其他人大都是本地人,知道这伙人是当地的地头蛇街头霸,平时欺凌妇女无恶不作,唯恐惹祸上身,皆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窗边那黑衣青年倏的站了起来,径自走到这伙人近前,冷戾的眸光一转,冷冷道:“几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凌一个柔弱女子,也不嫌害臊;诸位如果识相的话,就立马放开这位姑娘,趁早离开!”
那伙人回头乜斜了这青年一眼;那胖子弯了弯嘴角,不耐烦道:“臭小子,别找不自在,你要是不想死的这么快的话,就马上给我滚!”
黑衣青年剑眉一挑,冷笑道:“只恐怕今天要滚着出去的该是你们这伙无赖才对!”
那胖子大怒,拔出钢刀,托地一下跳了过来,一式“力劈华山”,冲着黑衣青年劈头砍了下来。
黑衣青年冷笑一声,眼神里透出的是满满的不屑与嘲讽。
他身形辗转如飞,轻灵飘逸,恍如燕子抄水般,只几个回合,便把那胖子给打得手忙脚乱,迎接不暇了。
又周旋了几个来回,那胖子的钢刀也被黑衣青年给劈手抢了过去,身上还挨了人家三拳两脚,趔趔趄趄着前抢几步,以一个“狗啃屎”的优美姿式扑到于尘埃。
周围看热闹的茶客不由哄堂大笑。
那胖子灰头土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被摔疼了的腿和胳膊,不由地恼羞成怒;冲着傻愣愣滞立一旁的其他几个人,气急败坏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吗,上啊!”
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们此时也回过味来,举刀挥棒,一拥而上。
黑衣青年又哪里把这帮乌合之众放在眼里,抬手举足,随随便便几个回合便把这帮市井无赖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叫妈,“好汉爷饶命!……小的不敢了……”
“滚!”黑衣青年收回招式,一声令下,这伙人连滚带爬,抱头鼠窜了。
那少女急忙飘飘走过来,向黑衣青年盈盈施礼,道谢。
黑衣青年道:“姑娘不必多礼,以姑娘的柔弱之躯,实在是不宜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这是十两银子,姑娘权且拿去,以后不要再于此卖唱了。”
少女坚决不收,“我与公子萍水相逢,怎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两人推辞间,手无意碰在一起。一种麻酥酥的触电般的感觉,两人急忙收回手,脸上不知为何却火辣辣的。……
这时一个小伙计匆匆赶来,气喘吁吁道:“莫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哪!你快回去看看吧,令尊已经给掌柜的赶出来了!老人家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少女闻言花容失色,踉踉跄跄向客栈奔去。
黑衣青年一语不发,只是默默地跟随在后面,因为他实在是太同情父女二人的不幸遭遇了……
在黑衣青年的帮助下,莫家父女还清了所欠客栈掌柜的债务,然后又另外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黑衣青年又把郎中请来,为莫老汉诊治病情。
莫姓少女苦笑道:“我原说不受公子恩惠的,谁想终于还是欠了公子的一番情义。公子的恩德,小女子不知何以为报?”
黑衣青年薄薄的嘴唇掀起一层清朗的笑意,“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与姑娘境遇相同,本来就应相互帮衬才是,不想姑娘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岂非太过见外了!”
那少女秋水潋滟的眸光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什么,一时却不知如何说起,只是轻叹一声,默默垂下头去。
沉默少许,黑衣青年又把煜煜有神的目光转向莫老汉道:“敢问老伯怎么称呼,因何遭遇至此?”
莫老汉道:“小老儿莫维,原籍俞家集,膝下二女:长女秋灵,嫁与中牟府吴家村吴二为妻;次女水灵,便是小女。几个月前,小老儿的老伴因病过世,小老儿便与女儿不远千里来此投亲,谁料想却……却……”说到这里,老人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黑衣青年的心在那一刻不自觉地悸动了一下,沉声问道:“老伯,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