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山僵持的兵马再一次交锋,西府军所带粮草不足以支撑他们与隶王对峙到春天。
陌山诸郡这几日天气晴朗,每日艳阳高照,祁山山脚的雪在暖阳下悄然消融。
早晨西府军整装出发,傍晚时,西府军和陌山守军对望。
戚兵不敢休息,他在半山坡上看着远处可见的陌山守军,整肃军队,下令冲杀而下。
可待他们冲到了近处,才发现陌山守军阵前有一条五六丈宽的河。
这河河面本来结了厚厚的冰,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来探营的幸存者未发现这里有河流。
此时河流面上厚厚的兵层已被凿开,流淌的河水光看着就泛着寒气。
冬日太阳落山格外早,太阳落下,寒风吹起,仿佛刚才还温暖的阳光只是幻觉,此时的西府军已冷得只打哆嗦。
河对岸,陌山守军看着河对面的西府军,不屑的笑笑,在火堆旁搓着手。
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人推着冒着热气的木桶过来,也不知那木桶里放着什么,军士们一人一碗下肚,个个精神抖擞也不缩在火边烤火了,提着武器对着河对面的西府军虎视眈眈。
戚兵看着河面上,不一会儿功夫已又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他心内大喜,命西府军全军原地休整,静待时机。
就这样,将军对垒的画风变得有些诡异,隔着一条冰河,谁也不理谁,都在养精蓄锐。
陌山守军大营中,令尧坐在帐中喝酒,一杯杯烈酒下肚,令尧却无一丝醉意。
一武将进入帐篷,问道:“令先生,这眼看天黑了,天一黑祁河水面就会被彻底冻住,西府军就要畅通无阻了。”
令尧点头,道:“油都备好了?”
武将点头,道:“都好了,足足三千坛。”
令尧点头,道:“赶着动手前,给将士们再发一碗药汤下去。西府军只要往前,用投石机把油罐投出去,别忙点火,这油可贵了,多烧着一个算一个。”
武将领命出去。
天已彻底黑了,西府军点起了火把,祁河河面的冰正在快速变厚,又过了半个时辰,河面已能立人。
戚兵此时反而沉稳了下来,他带着西府军就在河边看着对面的火光等着。
终于冰够厚了,戚兵一声令下,西府军向山进军。
陌山守军依然不慌不忙,令尧上了瞭望塔,他看着西府军已有人冲过了祁河,再往前两百步,便是守军防线。
看着敌人冲杀而来,守军军士们攥紧了手中刀剑,待敌军冲到守军前五十步时,武将下令放箭。同时投石机开始由人拉着运作起来。
一罐罐火油被投到了祁河河面上。
本来令尧想多投些油罐,再点火。冰面上本来就滑,加之火油更滑,前面的人滑倒,后面的还在人往前冲,敌军就会起乱。此时点火杀伤力才最大。
可以西府军自己点着火把,火油罐子碎裂,火油燃烧火苗窜得老高。
一个又一个火油罐子落下,河面上的西府军顿时乱作一团。后面的人见前面大火,也不敢往前。
戚兵手握军剑指天,大喝一声:“冲过去!咱们这时退后只有死路一条!灭掉火把!冲过去!”
众军士一愣,想明白戚兵所言不假,也都嘶声力竭喊着,疾速往前冲杀。
火油罐子没有因为他们的冲杀扰乱了节奏,依然砰砰砰落下,往前冲杀的士兵一片片滑倒,没有火把,火油仿佛也不可怕了。
众人还未来得及夸夸戚兵将军英明,便听见河对岸嗖嗖破风之声传来,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