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王一路往北,御林军紧追不放,越往北,天气越是寒冷。晨曦的暖阳照射大地,路边草地皆是白霜,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众人已接连赶路一日一夜,不管是隶王,还是御林军,胯下的马儿都是越跑越慢。
终于,在第二日中午,御林军已能远远看到隶王一行人的身影。
御林军统领大喜,他们是新皇手里的刀,这刀若能斩下隶王的头颅,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便有保障了。
御林军众人不由自主又加快了些速度。护卫宫廷的御林军,装备的是最精良的武器,配的是最好的骏马。
隶王一行人中,除了隶王其他人骑的都是普通马,连战马都不是,眼看追兵步步逼近,众人却无计可施。
眼看隶王就在眼前,他们一个个猩红的眼里杀意腾腾。
越来越近了,再过个半刻钟他他们定能追上前面的队伍。
似幻觉,地面仿佛在微微颤动,前面的山坡后面,看不清是尘土飞扬,还是大火燃烧,远远看着有些朦胧。
“再快些,拿下隶王回京喝酒吃肉!”
御林军统领大喊一声,他身后的将士哈哈大笑,手中鞭子抽向马臀。
御林军足有千人之多,且个个武艺高强,隶王一行不过区区百人,在御林军看来,隶王被擒就在眼下。
御林军的笑声刚刚落下,越来越近的山坡后,一个身着将军铠甲骑着枣红骏马的人率先爬上山坡。
大地抖动的越来越剧烈了,转眼之间,山坡上已俯冲下来百余骑兵,源源不断的骑兵还在从山坡后面冒出来。
御林军大骇,匆忙勒住缰绳,隶王带着的百余人已融入了南下而来的骑兵队伍之中。
御林军统领大喝一声:“撤退!快!撤退!”
众御林军将士闻言,忙调转马头,往启临方向狂奔。
骑兵见御林军逃窜,并未追击,而是也纷纷调转马头,往北而去。
浩浩荡荡的骑兵队伍中,楚宕一身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隶王怒不可遏。
“贺兰曦,你有几条命?知道皇帝驾崩,你该立马反回陌山!你倒好,成日在贺兰褀地盘上蹦跶,你是不是怕自己活太久?是不是担心你那好弟弟不对你下手?”
隶王微笑看着楚宕,一言不发。
待楚宕骂够了,他才开口诚恳道:“多谢楚兄!”
楚宕一愕,垂头丧气道:“不客气!是上辈子欠你的!”
隶王闻言,含笑点头,道:“嗯,定然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既如此,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楚宕气竭。他从接到隶王书信开始,点兵出发南下,日夜兼程赶路,就怕自己慢了,隶王被追兵追上。
启临城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之中。
贺兰褀登基大典在即,他的党羽们争相欢庆。他们已在谋划着如何在新朝谋取更高的地位。
可另一半,有些曾反对立四皇子为太子的人,皆是内心惶惶。
兵部尚书谢东和刑部尚书顾献钦皆被软禁在家,除隶王外的其他诸皇子也被幽禁。
几个明确表示支持隶王的将军被夺了军权,也被幽禁了起来。
时逢大乱,历来稳镇朝廷的西宁卫国大将军躲起来装着鸵鸟。
魏国公张玉称病告假,已数日未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