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入秋,溶家在定波郊外购置的庄子内,各种粮食已放得满满当当。
挑水巷中,溶桑桑与青松出了院门,他们身上挎着弓箭,腰间挂着短刀。
“阿木,你跟你叔叔又要去打猎了吗?”
巷子里的男孩艳羡的朝着他们挥手,大声问道。溶桑桑也朝他挥手回应。
出了巷子,青松带着溶桑桑一路往西,半个时辰便已入了山。
溶桑桑小腿上还绑着沙袋,她已能短距离飞掠。入了山,两人一路往山林深处掠去。
一个多时辰,两人已至深山腹地。前方一个秘密营地映入眼帘。
这营地里,是溶大招募回来的溶家军旧部,人陆续到了,已有一千多人。
这深山营地之中,耳旁操练之声不绝于耳。
这世界军队作战,先是弓箭远距离射击,而后骑兵冲杀,步兵紧随其后,刀剑短兵相接。
弓箭只是厮杀前的开胃菜,虽也算得重要,可战斗胜负却依旧由敌我双方的正面厮杀决定。
敌我对战,远距离互相射箭,这时双方都会有所损伤,可难分出高下。
而后一方率先舍弃弓箭,由骑兵冲杀,对方若依旧射箭,虽也会对骑兵造成一定损失,可因箭矢射程不过六七十步,骑兵速度极快,转瞬及至。
若弓箭营直面对方骑兵冲杀,只一个回合,弓箭手们便会被割去头颅,这无异于白白的牺牲。
因而有经验的将领,几轮射击后,反而会率先令骑兵出击。
这弓箭营不堪大用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弓箭射程短,在相同射程下,双方谁也讨不到好。
二是因为弓箭发射速度慢,在对方骑兵冲杀之时,五六十步的距离,另一方弓箭手最多可射出两箭。事实上,大多弓箭手可能只能完成一次有效射击。
可对于溶桑桑这个穿越者来说,短兵相接那是原始打法,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设计出了弩的原型。
溶家军中不乏兵器师傅,此番入山溶桑桑便是要把弩的雏形做出来。
众军士对溶桑桑已是十分熟悉,溶桑桑所过之处,军士纷纷驻足行礼。
溶桑桑径直入了一个木棚子之中。那棚子里,温度异常的高,里面架着四五个炉子,炉子里碳火烧得通红,碳火中一个弩机配件正在烧制。
溶桑桑在历史课上学过,战国时期楚国的琴氏“横弓着臂,施机设枢”发明了弩。
这弩与弓原理相同,只是弓箭是人手臂发力,而弩则是依靠弩机,运用了机械力。
弩机铜郭内的机件有:望山,也就是瞄准器、悬刀,就是扳机、钩心和两个将各部件组合成为整体的键盒。
张弦装箭时,手拉望山,牙上升,钩心被带起,其下齿卡住悬刀刻口,这样,就可以用牙扣住弓弦,将箭置于弩臂上方的箭槽内。
使箭栝顶在两牙之间的弦上。
通过望山瞄准目标往后扳动悬刀,牙下缩,箭即随弦的回弹而射出。
这其实是一个极简单的原理,配件图纸上个月溶桑桑已交给了军内的兵器师傅。
在棚子里,溶桑桑看着堆在角落里的一个个或断裂、或变形、或残损的部件,眉头渐渐皱起。
棚内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见溶桑桑进来,皆躬身行礼。溶桑桑也不与他们客套,张嘴便问:“可有成品出来?”
几人中一个年纪最长者从一旁篓子里取出几个零部件,递给溶桑桑,道:“小姐看看,这几个可还能用?”
他们不知道溶桑桑要做什么东西,可为了烧制这么几个东西,他们已忙了一个月。
那望山、悬刀和钩心都不难做。难的返到是要将这三个部件组合起来的机键盒。
溶桑桑只给了他们一个大致形状的图形,他们改进已不下百次,终于做出一个能满足要求,将另外三个部件组合运作的键盒。
溶桑桑接过东西,出了棚子。在这热蒸腾的棚子边上,另外几人架着木马,有的手握锯子、有的手握凿子,正与一节节据木较着劲。
他们在制作弩臂,这弩臂前半段早已做好,它是用来连接和固定横弓和机键盒的。
连接固定横弓很简单,连接固定机键盒也不难。可棚子里那制作机键的几人似乎是遇着了困难,那盒子改了又改,他们几人便只得在边上干着急。
昨日机键终于做了出来,他们便赶着工,忙着制作弩臂后半段。
这弩臂上刚凿出的凹槽是用来放箭的,待凹槽凿出来打磨好,便可与前面的横弓和机键组装。
几个大汉见溶桑桑过来,欲行礼,溶桑桑却心急火燎,率先开口问道:“弩臂可有成品了?”
其中一人躬身道:“昨晚做了两个,却跟机键有些间隙。小姐且再等等,这马上就好,这个该能与机键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