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只得跪拜山呼。
皇帝出了明德殿便上了御辇直直往芙蓉苑而去。
到了芙蓉苑,皇帝坐在御辇之上,远远便见花园中,越贵妃翩然起舞,她一身彩衣,翻飞旋转,美得不可方物。
皇帝痴痴看着,抬辇的太监把御辇停在花园边上。有奈公公扶着皇帝下了辇,皇帝依然看着越贵妃眼中再无他物。
越贵妃见皇帝,却未停止,直到一舞毕才飘飘然半跪在皇帝膝前,娇声细语道:“臣妾拜见陛下!”
皇帝目不转睛看着越贵妃,弯腰伸手将其揽入怀中,感慨道:“朕何德何能,能得爱妃相伴?”
越贵妃娇俏一笑,道:“陛下折煞臣妾了,陛下仁德、坐拥四海,臣妾有幸能伴陛下左右,乃是臣妾三生有幸!”
皇帝哈哈一笑,再不多言,拉了贵妃的手,便往主殿行去。
殿中之人见帝妃二人进来,除了那名叫春妮的大宫女,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陛下今日怎的这时候就下朝了?”皇帝揽着贵妃在小榻坐下,贵妃皱眉问道。
皇帝叹了口气,摩挲着贵妃的手,亦皱眉道:“那群大臣,每日吵着要立太子,两群人吵起来便没完,实在心烦得很,朕干脆装着头疼躲到爱妃这来了?”
贵妃轻笑着,眼里精光一闪而过,道:“陛下龙体康健、春秋正盛,那群大臣也是太过心急,看他们把陛下逼成什么样了?臣妾这芙蓉苑倒成了陛下的避难之所了……”
贵妃说着,有些幽怨的抬头看着皇帝。皇帝低头,看着贵妃诱人的红唇,情不自禁靠近,吻了上去。
一吻罢,贵妃脸颊通红,娇嗔道:“陛下惯会欺负臣妾!”
皇帝又将贵妃紧紧抱在怀中,他下巴蹭着贵妃丝滑的头发,叹道:“那朝中政事真是让人乏味,还是爱妃的芙蓉苑好,入了芙蓉苑,朕才真真觉得,朕乃是皇帝。”
越贵妃皱眉,道:“若陛下不愿处理政事,不如便遂了那些大臣的愿,立个太子。这样陛下便可把政事交给太子,您便可日日与臣妾相伴,岂不是好?”
皇帝闻言,皱眉沉思,半晌疑惑道:“可前些日子爱妃不是说,大可让他们相争,朕作壁上观即可?”
越贵妃一脸心疼看着皇帝,道:“臣妾本来想,陛下春秋鼎盛,那些大臣便日日忙着要立太子,看着可恶得很,便让他们相争,咱们只管看戏。
“可臣妾今日才知,他们竟逼得陛下如此苦恼,且……臣妾也想日日相伴陛下左右……”
皇帝听着贵妃说话,只觉得浑身舒服,根本不去想什么逻辑合不合理,他只把注意力都放在最后一句“臣妾想日日相伴陛下左右”上,忍不住低头又亲了贵妃脸颊一口,哈哈笑了起来。
贵妃羞赧的低下头,皇帝揽着贵妃的腰,坏坏道:“原来贵妃存了这私心。”
越贵妃似是无地自容,只往皇帝怀里钻,皇帝却是怅然道:“可立谁作太子好呢?”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贵妃一句话,便已令他改变了心意,他苦恼的由立不立太子,变成了立谁做太子……
身居皇位,他已没了帝王该有的警觉,他仿佛就是一提线木偶,落入温柔乡中,任他心爱之人随意摆布。
贵妃抬眸看着窗外繁花,眸光有一瞬间的阴鸷。待她回头,脸上已尽是似水柔情。
她娇笑道:“不如便立四皇子作太子?四皇子是嫡子,不是就该他做太子吗?至于隶王,他既然贤明,陛下立了太子,命他回京尽力辅佐四皇子不就好了吗?”
皇帝眼中浮起一抹挣扎之色,贵妃察觉,凑进皇帝怀里,献上香吻。
皇帝眼中挣扎之色消散。取而代之是满眼对贵妃的迷恋。吻罢,贵妃羞赧底下了头,皇帝喃喃道:“爱妃之命,无有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