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桑桑一行人一路往西,出了启临。
冦良派出的探路人马时不时传回来个消息,前路并无异样。可一直在溶桑桑马车外随行的青松却是一脸阴郁。
溶九的暗卫已传来三次消息,每次都是新发现了有人尾随。
那些人倒也不像是刺客,他们每波人都不多,只不远不近跟着,溶家队伍走他们便跟着走,溶家队伍休憩,他们也都原地休息。
青松拿着手里刚才收到的信,却是溶九遣人来问,要不要将尾随之人除去?
越往西,这官道便越是崎岖。车队不疾不徐往前走,青松踟蹰半晌,还是把手中短信递进了马车。
溶桑桑看着手中条子,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已发现有三波人马尾随?皇帝必会派出一波,还有谁呢?越贵妃?
越贵妃如今怕是忙着洗脱嫌疑。可南越在启临必定还有人与她照应,想来以越贵妃的本事,传个信给南越潜伏启临之人,派人尾随也不是难事。
不知为何,溶桑桑突然想早晨出门时,在溶府外不远处闻到的红薯香味。
那么早…便已生火烤了红薯?似乎自己每次出门,那摊贩便没有不在的时候。
溶桑桑心一沉,继续猜着那后面跟踪之人除了皇帝,除了越贵妃,还会有谁?
忽的,一个人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脑海中。隶王?每次自己有事,隶王都全力相护,甚至不惜得罪皇帝,这是为何?
为了拉拢溶家军?这是最大的一个可能性。可不知为何,溶桑桑总觉得隶王与其他皇室中人有些不同,她总是莫名对其有那么三分信任…
接着,她又想到了那个册封皇后的宫宴之上,那个隶王的大夫。
当时自己只全力应付,无瑕多想。可如今想来,那人眼睛深不见底,观之不似寻常大夫。
他拿针刺向溶桑桑时没有半丝犹豫,溶桑桑甚至一度以为那针真会刺入她的眼睛。
溶桑桑双眼盯着手中纸条,神思却已飞远。
不管如何,这些人,她目前一个都惹不起。可不论如何,自己总得做点什么,为了溶家,也是为了自己…
傍晚时分,车队在松林驿停了下来,驿丞刘远带着几个伙计,在驿站门口恭身候着,诚如溶桑桑第一次到这驿站时一样。
只是那时,溶桑桑沉睡不醒,却有爹爹娘亲护在身边…时隔一年,却已是物是人非。
冦良派出探路的十人已把这驿站里里外外查了个遍,那驿丞也自觉自己是见了世面的,也不惊慌,倒是毕恭毕敬。
青松从心梅怀里接过溶桑桑,那刘远便匍匐在地,一脸恭敬行了个跪拜大礼。
青松懒得理他,溶桑桑则是闭着眼靠在青松怀里假寐。睁着眼装瞎子太辛苦,有外人时她便干脆不睁眼。
那刘远见无人理他,也不气馁,他自己从地上起来,一脸谄媚跟了上来,亲自引了溶桑桑入了楼上上房。
不知是不是那刘远故意安置,还是这房间确实是驿站内最好的一间,溶桑桑又住进了当初她和关昕月溶则第一次去太阴时住的房间。
青松抱着溶桑桑进了屋,那刘远便悻悻的下了楼去。
心梅带着小娥进门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关上门,青松放了溶桑桑下地,溶桑桑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这有些熟悉的房间摆设,心头愁绪升起,她行至桌边一椅子上坐下,再不看这屋子一眼,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青松见状,轻叹了口气,道:“我去找驿丞给你重新收拾一间。”
说着,青松开门便往外走。
“不要!”溶桑桑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