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溶桑桑照例早起,心梅小娥伺候她洗漱穿衣,收拾妥当,三人来到前厅用餐。
心竹做了香甜软糯的桂花糕,配着清粥,吃得溶桑桑很是惬意。
今日中秋,不必入宫进学,入宫赴宴又要傍晚才需动身。吃过早膳,溶桑桑来到前院,她已多日未像今日这般悠闲。
溶府上下皆面带喜气,溶桑桑让溶大今日给府中下人皆发了赏钱,这赏钱最多也才一两银子,少的不过是百十文,可合府上下却都似焕发了生机。
溶家出事,这些忠仆不离不弃,反倒大多都比以前更加勤勉,偶有生出异心者,皆已被溶大清理出府。
说到这个,便不得不说溶大这管家之功。溶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关昕月又还未归来,溶桑桑虽多智,可她到底还不抵事。
溶桑桑每日入宫进学,晚间回来还要和青松习武,经常半夜,她还在卧房研习溶则在她六岁生日送她的《溶家兵法》。
府中诸事无论大小,溶大皆安排妥当。府中下人,各房各室也是体察入微。溶府产业,涉及各行各业,账目生意若有不妥,他也总能及时发现,并追本溯源。
溶桑桑到了前院,她直直往书房而去,青松随行,溶大却忙得脚不沾地,可听说溶桑桑来了前院走便也匆匆赶来。
“小姐难得休息,怎的不多睡会儿?”
溶大推开书房的门,边朝溶桑桑作揖边道。
溶桑桑唤他在书桌旁圈椅坐下,笑道:“习惯了,睡不着。”
说着,她目光左顾右盼,青松会意,出门绕书房走了一圈,确定无人,溶桑桑才开口问道:“爹爹启程了吗?”
溶大亦正溶皱眉道:“走了,天还未亮边出发了,现在怕已到了渡口。”
溶桑桑点头,沉吟半晌道:“今日入宫,青松师傅同去,再带上心梅和寄言。”
溶大边沉思,边点头道:“老奴也正犹豫,是让文澜去还是让寄言去,小姐要寄言去,也好,那丫头机灵。
“另外,从家里到皇宫,来回沿途便让府中暗卫同去,他们虽比不得皇帝的护龙卫,可除护龙卫外,普通刺客杀手,应无人能与他们抗衡。”
溶桑桑闻言却是皱眉道:“暗卫不与爹爹同去吗?那爹爹那边…”
“小姐放心,将军那头,一切已安排妥当,与将军一道去右河得人不多,但个个是高手,特别是关老大人派来的几个前辈,更是深不可测…”
溶桑桑微微点头,目光幽深,道:“那就好,一切得以爹爹为重。”
溶大看着眼前乳臭未干的溶桑桑,一副深沉模样,心头叹息,却未多言。
溶桑桑沉吟半晌,幽幽叹了口气,嘴角扬起笑意,道:“今日中秋,我虽不能在府中过节,可你们可不能随便对付着就过了。
“让厨房做些好菜,再买点好酒回来,召集府中人都聚一聚,好好吃顿宴席,若我回来得早,也会来与你们聚聚。溶家处于非常时刻,还在府中得,都是与咱们患难与共之人,不能让他们心冷。”
溶大一脸欣慰笑着,不住点头,回道:“小姐放心,老奴会安排妥当。”
溶桑桑点头,两人说着话,往外走,出了门,溶大又匆匆离去,府中诸事繁杂,他恨不得一人分作两个,一天十三个时辰…
溶桑桑出门便回了桑乐院,心梅已把入宫赴宴所需之物备好,她便得了这半日闲暇。
心竹在厨房忙活,溶桑桑也往厨房而去。
溶桑桑站在厨房门口,见厨房里心竹和几个丫头在做糕点,溶桑桑来厨房也是想做糕点的,前些日子与心竹闲聊,偶然知道这世界虽过中秋,却不做月饼,也没人会做月饼。
今日溶桑桑打算自己动手,来试试能不能把月饼做出来。
心竹已帮她备好了筛过的面粉,鸡蛋、香油都是是现成的,红糖也已切碎备用。
溶桑桑进门心竹便发现了她,她唤了几个丫头与溶桑桑行了福礼,溶桑桑边唤众人免礼,边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心竹正在按溶桑桑的配方制作馅料,心竹请了府中一个会木工的小厮,按着溶桑桑的图纸做了月饼模子。
面粉加上香油、红糖,又打了鸡蛋进去,放了苏打溶桑桑太小,还够不到灶台,只得站在一旁指挥丫头和面做月饼皮。
心竹的馅料也已备好,几人便动手做月饼。月饼模子正面是一只可爱的猫咪,便是溶桑桑手绘的叮当猫,背面是一个福字,边上还刻了简单的花纹。
擀皮、包馅、压模一步步下来,最后放入烤炉烘烤,一刻钟后,心竹从烤炉取出第一炉月饼。
打开烤炉,一股甜香味弥漫开来,众人正在准备第二炉月饼,闻到香味,不禁咽了咽口水。
心竹拈了盘月饼,摆在一旁桌上,又给溶桑桑端了个大椅子,抱了溶桑桑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