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钰听了很久,还是没听见唯一所说的女人的呻吟声。
“还是没听到,唯一,是不是你听错了?”
“不,钰哥,你跟我来!就在那个方向!”
唯一这时候却是很大胆,引着阳钰向某个方向快步走去。
走了大约两百米,唯一便在一栋房子前停下。
这房子是镇上人用来占地建的自建房,造得很粗糙,三层楼且无门无窗。
俩人小心翼翼进了门,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就见房内地上躺着一个人影,正发出唯一先前所说的呻吟声。
已经无暇去夸赞唯一那强大的听力,阳钰推亮手里的虎头手电筒,向地上的人照去,只见其打着一双黑黢黢的赤脚,衣衫褴褛好似乞丐,身下血流一地,灯光照射下满眼的红黑色,甚是骇人。
顺着灯光向头上照去,乱糟糟的干枯头发中藏着一张脏兮兮的脸,此时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人已经失去意识,嘴里本能地发出微弱痛苦的呻吟,渐露死态。
阳钰对这个人相当熟悉,她以前可最喜欢拍自己的脑袋,说着小弟姐姐之类的话。
这个人正是之前提到过的三婶家那个傻大姐,那年被市里重点大学录取的她却在那个夏天突然就疯了,那个温柔的大姐姐成了一个不辨人的疯子,这让阳钰一直都没办法接受。
生活的苦难总是会相继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老天收走了她的理智,现在又要收走她的生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阳钰掀开肚子上的衣服,一道很深的刀口映入眼帘,血流不止。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会对一个失去神智的疯子下杀手?
“啊!钰哥,我们该怎么办?”唯一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吓懵了。
阳钰浑身颤抖,俯身将耳朵贴在阿姐的胸前,心跳声变得很微弱,状况相当不妙。
怎么办?会死的!不能这样移动她,不然会二次出血。怎么办?得叫人!
这时阳钰咬了咬舌头,利用疼痛刺激冷静下来。
“唯一,你快去学校找门卫张大爷,让他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叫人来,让他们把学校的担架带来!一定要快!”阳钰冲着唯一焦急地喊到。
“好!”唯一虽然很害怕,但是人命关天,听从阳钰的安排就赶紧往学校跑去。
阳钰脱下自己的衬衫,小心翼翼将肚子的伤口包了起来,衣服立马被浸红了。
阳钰抚着阿姐的脸,心里满是愤怒。
“阿姐你可不能死啊,你告诉我是谁做的,我绝对不会放过它!”
握紧手电筒,照向周围。
这种空置很久的房子里一般积满了灰尘,地上的足迹会显示出到访的人。
水泥地上满是灰尘,可惜只看得见自己和唯一的脚印,之前的脚印好像已经被刻意扫掉了,也看不出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旁边有几处滴落的血迹,阳钰凑过去端详,血还没干。
不对!很不对!相当不对劲!
阳钰的直觉告诉自己周围很危险,从方才进来起一直有种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现在反而愈发强烈,连带着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
在阳钰未察觉的角落阴影里,一道古怪的黑影如同壁虎般攀附在墙角,死死地盯着他。
就在这时,黑影谨慎地迎着散开的灯光爬了出来,动作像极了身穿红蓝紧身衣的爬墙生物。只见它猛的向阳钰扑了过去,光照下的影子如同凶恶的蝙蝠,动迅猛。
这冷不丁冒出来,阳钰哪能防备得住。
黑影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幽冽的寒光朝着阳钰的脖颈处划去,势必一击致命。
要说阳钰这几年的拳也不是白打,哪怕自己已经反应不及,但是在生命危险的紧张刺激下,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只见他手握手电筒的右手立马抬起,不偏不倚刚好拦住了匕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