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殿空阔的很,不到二十来人聚在殿内,显得十分渺小。
“施主可是出自剑谷?”广元方丈先不问其它,看着秦逍道:“老僧年轻时候与剑神有过两面之缘,得到过剑神指点,受益匪浅,至今思起,感慨不已。”
秦逍一怔,倒是想不到剑神与金山寺这位主持方丈也有过渊源,心想看来剑神当年还真是交友广阔,不过剑神既然与广元方丈有渊源,而且广元似乎还记在心上,事情也就更好办。
“晚辈确实与剑谷渊源极深。”秦逍模棱两可,也不说自己就是剑谷的人,向广元方丈道:“今日前来,别无他意,只盼各方化干戈为玉帛,不可再行自相残杀。”
公羊贺没好气道:“你说大难临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啰里啰嗦。”
“我方才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诸派在这蓬莱岛上为了道尊的藏书库大打出手,死伤惨重,但你们可知道,已经有大批官兵埋伏在主岛四周,只等着讯号发出,就会同时向主岛这边发起攻击?”秦逍也不卖关子,沉声道:“他们不但人多势众,而且训练有素,装备精良,配备有大批的箭弩,一旦杀过来,你们自问是否能抵挡得住?”
此言一出,在场除了朱雀,其他所有人都是悚然变色。
“耸人听闻。”公羊贺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说有大批官兵埋伏,我们可是连一个官兵的影子都没瞧见。”
朱雀终于开口道:“蓬莱除了主导之外,周围有大大小小十几座岛屿,或大或小,最近者不过数里之遥,他们埋伏在周围的岛屿,你又如何能够发现?”
“我们观察过周围的岛屿,并无船只。”公羊贺道:“如果有大批官兵埋伏,他们的船只在哪里?而且若是海上有船过来,我们在岛上都能看见。”
秦逍淡淡道:“公羊掌教,我抵达蓬莱到的时候,船只在附近的无量小岛靠近,无量小岛距离主导不到十里地,敢问当时你可发现?”
公羊贺一怔,顿时语塞。
“如果夜间行船,难以发现。”汤经义道:“而且那些官兵如果比我们更早抵达蓬莱岛,早早埋伏在周边诸岛屿,我们也是难以发现。”
陈长书也是点头道:“趁夜绕到诸岛屿背面,即使到了白天,我们也难以发现停泊在诸岛屿背面的船只。”
“大家知道天师殿在主岛上,抵达之后,都是将船只停迫在无为滩那边,直接登岛。”天风道人道:“又不是过来游山玩水,哪有人会跑到周围的岛屿上去。”
秦逍道:“他们抵达部署之后,所有的船只都集中驶往更远的地方,我们根本看不到。只等有了讯号,他们的船只才会接应。”
“施主可知道那些官兵有多少人?”广元方丈神色凝重,问道:“他们又是何人所派?”
秦逍道:“到底有多少兵力,无法确定,但不出意外的话,最少不下四五百人,而且清一色都是龙鳞禁卫军。”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面色大变。
汤经义等少数几人心中都是疑惑,心想之前与秦逍相见之时,秦逍只是揭穿了王母会苦海将军的阴谋,却并没有提及周围诸岛屿有伏兵,一时也不知道秦逍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此事。
只是提到“龙鳞禁卫军”,众人还是吃了一惊。
虽然未必知道澹台悬夜大名,但龙鳞禁军大家却还是知道,那是大唐自立国开始就编设的精锐禁军,可以不夸张的说,论及大唐各路兵马单兵作战能力,恐怕无人能出龙鳞禁军左右。
这不单是龙鳞禁军从一开始就挑选严格,训练艰苦,每一名禁卫都有着强健的体魄和超强的搏杀技巧,而且龙鳞禁军的装备可谓是天下无双。
对京都以外的各路兵马来説,能够披上甲胄的甲士肯定是军中最精锐的战士,大部分兵士的护具都只是皮革,甚至因为军费有限,许多兵士但护具都无法遮掩全身,只有几个极要害的地方。
但龙鳞禁军清一色都是精良甲胄,甚至每人在作战的时候,还能配备一张铜质面具,武装到眼睛处,在如此坚固的加州防御下,其配备的战刀也都是大唐最锋利的精铁锻造利刃,不但锋利无匹,而且韧性十足。
虽然龙鳞禁军的招式及不上各派弟子,但是如果一名全副武装的禁军对战一名普通的门派弟子,却未必会处于下风。
登岛的门派虽众,高手也是不少,但其中大部分也都只是修为普通的弟子,不可能人人都是高手,而且在目前各派都有严重死伤的情况下,面对四五百名精锐的龙鳞禁卫军,如果对方装备齐全,那无疑是噩梦。
龙鳞禁军训练有素,能骑善射,使得都是搏命的沙场刀功,干脆利落,如果在将官的指挥下,数百人配合默契,对任何人来说,那都将是一群杀人机器,仅靠少量的武道高手,根本无法应付。
“你又如何知道周围诸岛埋伏了龙鳞禁军?”公羊贺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消息?”
秦逍淡淡道:“公羊掌教方才没听清楚?我抵达蓬莱岛,先是登上了无量小岛,在那边发现了禁军的踪迹。”
“哦?”公羊贺将信将疑,再次问道:“你发现了他们,他们可发现你?你武功确实了得,但对方如果人多势众,又都是精锐禁军,被他们发现,你恐怕也难以活命吧?你只是发现了无量小岛的禁军,又怎能确定周围其他岛屿也有伏兵?四五百人的兵力,你又是如何去得知?”
汤经义有秦逍撑腰,倒是底气十足,道:“公羊掌教,以盟主的身手,自然不会被他们发现。但是找寻时机抓两个舌头,应该不难吧?审讯下来,许多情报自然清楚。”
公羊贺皱眉道:“蓬莱岛之事,乃是江湖事务,朝廷为什么要卷入进来?他们派出禁军,是为了争抢武谱,还是为了围攻江湖诸派?皇帝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