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笑脸对人,卫兵却是冷着脸,问道:“哪个衙门的?”
“我是韩都尉的部下。”秦逍道:“韩都尉前来兵部报到,一直没有回去,所以!”
“滚开。”秦逍话声未落,另一名卫兵已经斥道:“兵部是什么地方,你要找人跑到兵部来,真是胆大包天。”挥手道:“赶紧滚。”
秦逍皱起眉头,虽然他知道兵部衙门确实很大,不是一般人能靠近,但卫兵的态度实在是不客气,心情有些不爽,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几位大哥,我们是从西陵快马加鞭赶来京都报讯,兹事体大,我!”
卫兵根本不等秦逍说完,“呛”的一声,一人已经拔出佩刀,刀锋已经指向秦逍,冷声道:“你是聋子?让你滚蛋你没听见?”
便在此时,听的马车声响,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前,一名官员从车内下来,马车径自离开,那官员瞧见一身布衣的秦逍牵马在衙门前,立时皱起眉头,问道:“哪个衙门的?成何体统。”
“韩大人,他说自己是从西陵过来,要找人。”一名卫兵恭敬道:“我们让他离开,他还要纠缠,所以正要将他赶走。”
“西陵?”韩大人瞥了秦逍一眼,问道:“你是什么官身?”
“我是甄郡都尉府韩都尉部下。”秦逍见到这官员五十出头年纪,看起来文质彬彬,似乎很好说话,忙拱手道:“韩都尉进京禀报军情,昨日过来,一直没有回去,所以过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韩大人皱眉道:“没有回去你等着就是,跑到兵部来找人,搞什么名堂。”也不多言,抬步便走。
秦逍急道:“大人,若是韩都尉在兵部,和我说一声就好,我!”
韩大人猛地转过身来,盯住秦逍道:“和你说一声?你是说兵部办事,还要向你禀报?”
“没有这个意思。”秦逍道:“我只想直到韩都尉是否已经到了兵部报到,十万火急的军情,如果韩都尉没有及时禀报,我也要立刻向你们说明。我们一路辛苦,跑到京城来,就是向朝廷禀报西陵的军情!”
“天塌下来,也有章程在。”韩大人不客气道:“你是什么身份,军国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来说三道四?赶紧滚。”
秦逍方才还以为这人文质彬彬,说话应该会客气一些,谁知道口吻和卫兵没什么两样,骨子里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
如果不是在兵部衙门前,初到京都不好惹事,搞不好就要出手教训一番,但此刻当然不能动手,更不能就此离开。
韩雨农一夜未归,如果没有来过兵部,就说明在前来兵部的途中就出了事情,如果进了兵部没能出来,那更是不明不白,秦逍当然不可能就此置之不顾,皱眉道:“韩大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出了变故,向朝廷禀明实情,难道不是大唐子民应该做的事情?你说我这种人不能说三道四,我又是哪种人?”
韩大人显然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有胆量和自己顶嘴,对方一介布衣,还当着
卫兵们的面和自己理论,脸色顿时更加难看,问道:“你说要禀报紧急军情,军情从何而来?甄郡都尉也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东西,你还只是他的部下,能知道什么紧急军情?”
秦逍脸色也有些不好看,道:“亲眼所见的军情难道也会有假?”
“亲眼所见?”韩大人冷笑道:“你拿什么证明你亲眼所见?若是胡编乱造,反倒是贻误军情,像你这样的人,十条命也担当不起。”似乎觉得和一介布衣争辩有失身份,挥手道:“将他赶走。”不再理会,径自往官署里去。
秦逍心里着急,跟上一步,两名持枪的卫兵已经挺枪过来,矛尖对住秦逍。
秦逍心知京都不比地方,自己若真的在兵部衙门前生事,肯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眼看着那韩大人进了官署,冷笑一声,后退两步,抬头看着“兵部署”匾额,过去牵了自己的马,寻思着该如何打听韩雨农的消息。
兵部衙门进不去,秦逍又想到杜鸿盛。
杜鸿盛昨日一大早就去了吏部述职,一去不复返,眼下打听不到韩雨农的情况,只能先去找杜鸿盛,若能找到杜鸿盛,杜鸿盛有官职在身,而且也曾在京都当过官,有些人脉,兴许能打听到韩雨农的情况也未可知。
吏部衙门并不在朱雀大街,秦逍离开朱雀大街之后,好不容易打听到吏部衙门在皇城西侧的玄武大街,只能又往玄武大街去,找到吏部官署,门前自然也是卫兵守卫,还没靠近,便有卫兵按刀拦住。
秦逍心知自己这一身布衣实在是太显眼,无论是朱雀还是玄武这两条街,都是官署重地,虽然没有明令普通人不得进入这两条街,但实际上确实没有人敢轻易踏足。
六部重地,官员如云,三四品的官员在这两条街走路都要低着头,外地入京的官员进入这两条街,更是眼睛都不敢轻易乱瞟,以免一个不慎,前程尽毁。
各衙署的卫兵见多了高官,秦逍这样的布衣在这些人眼中,宛若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