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想到了什么,摇头否认。又不死心的想要从妈她手里接过楸楸,却依旧是遭到了拒绝,说是让他这几晚先自己好好休息,楸楸有她和爸也能照顾的过来。
唐泽无法,只能是略带失落的转身,脚步都可惜放缓了许多,仿佛是还在期待着身后的人能重新叫住他。
陈孟看到小泽这样的表现,摇头失笑。却没有开口,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大儿子自己一个人‘孤独’的重新回了房间。
只是等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唐泽的神色却是缓缓出现了改变,刻意表现出的孩子气被收敛,整个人看着都有些沉郁。
深夜两点多钟
当整片居民区都已经陷入沉睡,躺在床上看似睡着了的少年忽得睁开眼睛,在不发出声响惊动到隔壁的前提下,坐起身。
黑暗模糊了少年此时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躺回床上,平静的闭上眼,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
唐家的饭桌上
看着小泽重新精神起来的模样,陈孟把剥好的一个鸡蛋放进他碗里,关心道:“小泽,昨晚是不是睡得好了?”
唐泽点头,轻描淡写道:“前几天晚上睡觉时膝盖都有些疼,爸妈,你们说我是不是要长个子了?”
唐志勇闻言打量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大儿子,在心里下了判断,以小泽的条件,以后肯定矮不了。
别说以后了,现在看着都比同龄
人要更高些。
他开口道:“生长痛,正常。等晚上下班了我给你做个麸袋,你晚上腿再疼,就用那个敷一下。”
麸袋的作用和暖水袋差不多,只是里面填充的材质和暖水袋不太一样,属于他们这边一些老人的偏方。说是能缓解孩子生长痛。
唐泽点头:“行,那爸你晚上做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学学。等以后楸楸长大了,要长个子的时候,我也给他做。”
正被妈妈抱着喂米糊糊的小朋友一听到哥哥喊他,立刻抬起头。
陈孟拉回小儿子的注意力:“哥哥和爸爸在说话呢,没有说楸楸。来,妈妈再喂一口。”
她一向是很能掌握住孩子的饭量,从来不会出现饱了还硬喂的情况,所以唐楸对于吃饭,一向是不怎么抗拒的,闻言立刻又把头转向妈妈,继续吃起了自己的早餐米糊糊。
唐泽则是看了眼楸楸,继续开口道:“爸妈,今晚还是让楸楸跟我睡吧。我觉得我前两天之所以腿疼睡不着,就是因为没有楸楸帮我转移注意力的原因。”
陈孟听着他的歪理,这次总算没拒绝,只是没好气了一句:“怎么,楸楸还会止疼啊?”
唐泽浅尝辄止的贫嘴:“那楸楸应该是不会。”
他只是有些心慌,有些......觉得自己可能即将要失去什么的心慌。每晚从梦中醒来后,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后,这种感觉尤甚。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没有一丝不好,所以,也格外的抗拒那些寓意着变化的东西。
吃完早餐,一家人照旧。
在出门前,陈孟把楸楸全副武装,确定在外面时不会被冻着了,这才抱着孩子和丈夫还有大儿子一起出了门。
然后唐志勇和唐泽各自骑上自行车,陈孟抱着孩子坐在丈夫的自行车后座,一家四口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唐楸慢慢的也已经习惯了被妈妈带去上班,去到妈妈的办公室后,哪怕妈妈偶尔把他托付给李婶婶照顾,自己出去一小会儿,小家伙看着也没有很害怕了。只是时间长了,还是会想要找妈妈。
转眼,一上午过去。
临午休前,和陈孟一起陪孩子来走廊透透气的李姐朝天上看了看,开口:“这天色,像是又要下雪了啊。”
“下雪?”陈孟接话:“那今年这雪确实够多的了。”
李姐附和:“谁说不是呢。这还没到正月里,雪都要下两场了。”
两人只顾着说话,却没有注意到,一直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小朋友,在猛地听到‘雪’这个字时,正拿着一颗彩球在玩的小手一顿。
李姐比陈孟大了许多岁,确实是有更多的生活经验在的。
她刚说完看天色,似乎是要下雪了。
那边,好像是藏在天空云彩里的雪花们听到了下落的发号令,说话间的功夫,便趁着一阵微微的风,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陈孟甚至都没来得及重新把楸楸抱回办公室里。
感受到雪落在自己的脸颊上,那凉凉的触感,小家伙自己仰起雪白的小脸儿,期待着有一片雪花,可以飘进自己的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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