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武想加入卡皮察和布莱克特这个实验小组,当然有他自己的心思。
现在的物理学界,仍有很多人认为他提出来的有关伽马射线散射的陈理论,不是一种正确的理论。
其中被人广泛接受的一种抵制说法是,出现这种实验现象,只不过是一种统计平均的结果。
因为现在无论是谁在做这个实验的时候,都只是测量伽马射线在折射前后发生的性质变化,谁也没有测量过和光子碰撞的那个电子在碰撞结束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能找到在碰撞之后被击飞的电子,那么就能彻底堵上他们这些人的嘴。
而能观测带电粒子轨迹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它们经过云室,留下轨迹并进行拍照记录。
在上辈子,康普顿和威尔孙,也是因为各自在云室中观测到了反冲电子的轨迹,用这个事实让不相信光的粒子性的那帮人闭上了嘴,才能最终分享了1927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而现在陈慕武所在的卡文迪许实验室,不仅是威尔孙发明云室的地方,站在他眼前的,还有一个因为改进云室而获得诺贝尔奖的动手能力极强的实验达人。
于是他开口问道:“彼得,帕特里克,你们能不能先放下手中的工作,帮我一个小忙?”
“你要做什么,陈?”
“不知道你们读没读过我发表的第一篇论文,就是伽马射线散射的那一篇,……”
陈慕武在此处略作停顿,直到看到对面两个人分别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但现在很多人,还认为这个观点很荒谬,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对此有什么想法?”
卡皮察对他的新室友颇为信任,“我支持你,陈,既然实验已经验证了,那么事实就像板上钉钉一样,无可辩驳。”
“彼得,我要纠正你一点,实验确实已经验证了我提出来的这个理论,但只验证了一部分,大家纷纷着眼于伽马射线的散射前后,却还没有人去注意到那个被反冲出去的电子。
“我今天看到你和帕特里克,正在使用云室进行实验,忽然就想到了,如果能成功地用云室观测到这个反冲电子的轨迹,应该就可以让那些一直嚷嚷着‘光绝不会是粒子’的老顽固们闭嘴了吧?”
虽然卡皮察和布莱克特比陈慕武要早到卡文迪许实验室几年,但他们同样仍处在新人阶段,接触不到什么高精尖的实验项目。
他们两个谁都知道,陈慕武因为提出来了一个可能能够确定光是粒子的新理论,现在在物理学界的声名鹊起。
如果有自己参与的实验,能够进一步证明这一理论的正确性,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像陈慕武一样,就此平步青云?
人处在微时的时候,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根可能会让自己发达的救命稻草。
所以在当陈慕武问出“我们三个能不能设计一个实验,全力以赴去捕捉这个电子?”这个问题后,两人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头。
……
卡皮察和布莱克特很高兴,陈慕武同样也很高兴。
自己只不过是动了动嘴,就成功忽悠到了两个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
陈慕武打算全程都不参与进这个实验的具体工作,毕竟那个伽马射线源的放射性可不是闹着玩的,里面装着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放射性元素,镭。
现在的人们完全意识不到,放射性对人体的危害到底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