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又白又硬的石头(1 / 2)

爱因斯坦这次来比利时布鲁塞尔参加会议,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方面是作为现在全世界最受到关注的物理学家,他要像普朗克一样替自己的国家德国撑撑场子。

德国这个国家好不容易重新受到了全世界的接纳,回归到了主流物理学界的怀抱之中,总不能说让德国物理在被与世隔绝了将近十年之后,就使其持续了很多年的榜首位置丢掉在自己这辈人的手里。

另一方面,爱因斯坦还是奔着陈慕武而来。

英国近些年来接连在物理学上取得一个又一个的成就,很难说这是因为英国的物理学家们在某一瞬间同时开了窍,齐齐发力,还是说突然就多了陈慕武这么一条鲶鱼,扎进英国的物理学界一通折腾,连带着英国其他的物理学家们也一并活跃了起来。

不过,爱因斯坦这一次找到陈慕武,不是想和他来打一架,从而帮助德国再次战胜隐隐有弯道超车势头的英国,重塑物理学的霸主地位。

他来找陈慕武吵架的原因,还是和量子力学有关系。

说实在的,爱因斯坦对这次第五届索尔维会议的主题,也就是原子核里的东西,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他更想着说服开创了量子力学这门歪理邪说的始作俑者陈慕武,让他以一个创立者的身份,主动放弃这门玄之又玄的物理学科,不要再把宇宙运行的规律,建立在没有地基的不确定性上面。

第一天会议开始之前,爱因斯坦故意没有像普朗克那样,在一大早就来到大讲堂的主会场。

他不想因为被众多想要和自己搭讪的来自全世界的同行们把自己给围住,从而错失了借机和陈慕武交流量子力学的机会。

所以爱因斯坦稍微比德国大部队晚来了那么几分钟,赶在会议马上开始的节骨眼儿上来到了会场。

进门之后,他站在会场的大门前打量了坐在前面的那群人,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陈慕武的身影。

众里寻陈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大门边的角落里坐着。

这让爱因斯坦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会场当中还有很多空着的位置,可为什么陈慕武要偏偏坐在这么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角落?

于是这才有了刚刚在陈慕武耳边响起来的那句话,说完话后,爱因斯坦顺势就坐到了他的旁边。

“早上好,陈。你为什么不去和大家们坐在一起,偏偏选择了这样一个角落的位置?”

他也客气地向陈慕武回应了一句。

“那些人,尤其是我的老师卢瑟福爵士,伦敦大学的布拉格爵士,以及哥本哈根来的玻尔教授,他们抽烟抽得实在是太勤快了。

“我本人不抽烟,也实在接受不了烟草燃烧时产生的那种烟熏火燎的味道,所以就选择了这处远离人群,并且通风良好的位置。

“爱因斯坦教授,您作为本次会议最受关注的物理学家,又为什么不去坐到人群之中呢?”

陈慕武明知故问,又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研究原子,原子核和原子核里可能存在的东西,那是你们卡文迪许实验室最喜欢的事情。

“我的动手水平一向很糟糕,连带着实验水平也不行。比起自己亲自动手,我更倾向于使用自己的大脑思考。”

爱因斯坦说着话,还配合着伸出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话里的内容,和说话时的神态,让陈慕武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生活大爆炸》中谢尔顿嘲笑莱纳德时的样子。

但他这偏偏又不是嘲讽,实在是爱因斯坦真的没有什么动手做实验的能力。

光电效应那个实验,他在论文当中甚至都已经给出了实验的设计方案,而且所需要使用到的仪器和材料都不复杂。

可偏偏这样,他也不亲自动手去做这个实验,从而白白把一个未来会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成果,拱手送给了美国那个质疑他理论的密立根。

“请便。”

陈慕武朝着刚刚落座的爱因斯坦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就继续低下头看着手中空无一字的白纸装样子。

他知道爱因斯坦找自己,绝对不是只过来寒暄几句,而是马上就要进入到他的正题。

果不其然,安静了连半分钟都没有的爱因斯坦,就又像陈慕武所猜测的那样,开始了他的下一话题。

“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对着一张白纸发呆?”

“哦,是这样的爱因斯坦教授,在来比利时之前,美国电影界的卓别林先生和范朋克先生曾经到剑桥做客,邀请我帮他们写一些有关于外星人的资料。趁着会议还没正式开始,我在构思这份资料应该从何处开始下手。”

他早就养成了说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这项优秀品质,明明就是在等爱因斯坦接下来要问自己的问题,却又故意把事情说的冠冕堂皇。

“伱还记不记得,我们昨天见面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最近新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对量子力学上有着独到的研究和见解。那么,你的那位朋友在哪里?”

爱因斯坦觉得陈慕武昨天说出来的那番话,纯粹就是在哄骗自己。

他本人就是量子力学理论的提出者,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朋友,比他对量子力学研究得更深入更透彻?

可是昨天在场的不光有陈慕武和他,还有和自己同处一室的普朗克教授。

被陈慕武蒙骗的他老人家,竟然好心地替陈慕武说着话,这让爱因斯坦不太能继续追问下去。

今天普朗克教授坐到了会场中间,而陈慕武偏安一隅。

这绝对是上帝送给他的一个机会,能让自己在量子力学方面上好好地拷打陈慕武一次。

如果可以成功说服他,让陈慕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放弃量子力学当中那些荒谬至极的不确定部分,也算是能不辜负自己在最近的一年时间里所做的各种准备了。

“哦,您是问我那位朋友么?他是一位极其守时的人,每次都是恰到好处地出现。”

陈慕武坐在会场角落的另外一个目的,是怕维特根斯坦作为一个听不懂物理学的外人,独自坐在索尔维会议的会场中感到孤单。

他虽然在陈慕武的“教唆”下,恶补了一段时间的量子力学,可是这届会议的主题是和物理学实验更相关的。

陈慕武既然从剑桥大学请到了维特根斯坦这位大神,就要负责“送佛送到东”,请他好好给爱因斯坦讲讲哲学方面的知识,并且让维特根斯坦能够认为自己这次取道比利时是不虚此行,高高兴兴地回到奥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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