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近是不是在经济方面遇到些什么困难?我也看了报纸上有关您的报道。”
陈慕武话里说的自然是有关卓别林离婚赔了前妻八十多万美元的报道。
被对方揭穿了自己的痛处,卓别林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但他仍然大大方方地表示,陈慕武说的不错。
“我最近手头确实不太宽裕,所以产生了把股份转让给伱一些的想法,一方面是想要变现渡过难关,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陈博士你编故事的能力,刚刚你为范朋克提供了一个颇具人文精神的不错的剧本,这个剧本应该能拍出来一部盈利颇丰的电影,这让同为电影导演的我有些脸红。
“所以我想如果你也持有一定量的联美影业的股份,成为公司股东的话,将来是不是也能给我提供一些高质量的故事或者电影剧本呢?”
陈慕武总算明白了面前这个,说话拐弯抹角的英国人的真实想法。
卓别林一方面确实是没钱,另一方面可能是不满足自己只给外星人这一部电影作顾问,而是想要把他长期绑在联美影业的船上,所以才想要拿出一些股份来收买自己。
这个想法很不错,而如果陈慕武是以一位导演的身份穿越回民囯来的话,就更好了。
陈慕武没兴趣上联美这艘船,并且就算他以后要拍电影,也不会亲力亲为,而是会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
“卓别林先生,很抱歉,我目前没有任何投资电影的想法。”
陈慕武摇了摇头,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送给卓别林一个顺水人情,一个让联美发财的好机会。
“不过我最近倒是有一些关于电影的好想法。
“欧洲有歌剧,在中囯也有与之相对应的中囯戏剧,虽然因为地域分布不同而导致唱腔不同,但具体的表现形式都是大同小异,是靠演员在舞台上扮演角色来讲述故事,可以算的上是没有银幕又现场直播的电影。
“中囯除了靠真人扮演的戏剧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没有任何人出场,而是把角色通过特制的刀具雕刻在动物的皮上,我们称之为皮影。
“在人手不足,或者演出环境比较差,不足以支撑数十人同台表演的地方,皮影戏就可以发挥它的优势,从而大放异彩。
“当然这种制作形式对于电影来说,可能还是过于复杂。好像最近有一种新兴的电影,把故事内容用绘画的形式展现出来,似乎是叫做卡通片?
“不用演员,也就不需要支付演员的片酬,而且也不需要布景,不需要采购和制作大量道具,花费比拍摄真人电影要低许多。
“我觉得利用这种形式拍摄出来的电影,未来可能会大放异彩。贵公司不妨尝试一下,自己制作或者投资一些专门制作卡通片的工作室,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陈慕武把卡通片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就差把华特·迪士尼的名字直接说出来了。
此时的迪士尼还没画出来那只黑不溜秋的小耗子,但是小耗子的雏形似乎已经在问世前后。
陈慕武不能直接点名,只能很隐晦地提出来了卡通片这个想法。
“陈博士,您说的这件事情很有意思,等回到美国之后,我一定会去和公司的同事们商量探讨这个问题。”
不知道卓别林的这个回应是真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还是只在嘴上客气一番而已。
可不管怎么说,陈慕武已经把一个能发财的办法双手奉上,至于这个机缘卓别林能不能抓得住,那就全看造化了。
他和卓别林在维特根斯坦租住的房间楼下,喝着房东泡的茶,吃着房东准备的点心,除了电影之外又聊了很长时间,苦着一张脸的范朋克才最终被维特根斯坦给送下了楼。
“范朋克先生,感谢您今天的拜访,让我发现有时候多同各行各业的相关人士聊聊天,也是一件能够增长知识,并且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维特根斯坦又看到了一直等在楼下客厅的陈慕武:“陈博士,同样也感谢您今天介绍范朋克先生和我认识。”
众人客气、寒暄、分别,不用多说,刚一走出维特根斯坦租住的那间房子,范朋克便开始忍不住吐槽道:“我这次来到剑桥大学,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答应陈博士和这位名叫维特根斯坦的先生见面。
“我本来只是想去了解一下有关在奥地利当乡村教师的问题,结果却整整听了一下午哲学家讨论虚无缥缈的哲学知识。
“这简直是人生最痛苦、最煎熬的事情,自从美国的禁酒令开始实行之后,我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头重脚轻、晕晕乎乎,仿佛是喝醉了酒一样了!”
范朋克的抱怨总算是告一段落之后,才发现身边还跟着介绍他和维特根斯坦认识的陈慕武。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无心说出来的话语言是否得罪了陈慕武,又急忙往回给自己解释:“不过,我这次来剑桥大学,最有用的收获就是和陈博士你见上一面,聊了聊有关电影的看法。”
“我也一样。”
刚刚和陈慕武聊了半天卡通电影的卓别林听范朋克这么一说,忍不住点头附和道。
“两位,谬赞,谬赞了。既然你们说美国禁酒,那今天我就在剑桥最有名气的酒吧请客,让二位不醉不归。”
卓别林和范朋克又是相视一笑,美国有禁酒令确实不假,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像他们这个身份地位,想要搞到酒喝不成问题。
不过既然是本地主人陈慕武提出来的,那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要卖给他一个面子。
送走了这两位来自美国电影界的客人,时间也很快进入到了九月末。
是时候该准备出发前往比利时,去参加在十月初举行的第五届索尔维会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