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被狗三赶了回来,慢悠悠的没有目的的流浪着。秋天的风从林间吹来,它像透明的水,在拂面的温柔中悄悄的流溢出来。真是一个令人惬意的午后呀,阳光的清澈挥洒在狭窄胡巷的里,晃动的树影从地面爬上围墙,在窸窸窣窣的天籁中演绎着孤独的电影。我站在寂悄的屋檐下,仰头凝视着天空中的那片幽深的蓝。这一刻,我仿佛是漂泊的云朵,成了无家可归的人。秋收的味道愈发的浓郁起来,这是成熟的玉米在岁月中发酵成了酒,以致于连鸟儿也被其征服了。一只欢快的布谷鸟展翅滑翔在村子的远方,它吹着快乐的口哨,就这样定格在了乡野的画卷中。我站在村前的路口上犹豫徘徊,望着熟悉的家门却不敢小心翼翼的迈出半步来。“哎,你这臭小子,今天怎么没去学校?”村西头的毛驴大伯笑嘻嘻的看着我,身下的摩托正嗡嗡的从屁股后面喷出道道黑烟来。他长得像极了马季,肥嘟嘟的脸上总是充满了喜感,让人感到格外的亲切。“放假了。”我随口答上一句。“哈哈,臭小子,你是自己给自己放的假吧。嘿……长能耐了,连大伯都敢骗了。”他似是来了兴趣,放下的右脚便再也不想挪开半步。我突然意识到此时犯了最低级的错误,毛驴大伯是乡里主抓教育的干部。放不放假他自然比谁都清楚。“小心你爸妈揍你一顿,后……”他挤了挤眼睛接着道:“再把你塞回去,哈哈哈。”我望着眼前的这位长者,似懂非懂的摸索着他的话,却连头也不敢多抬一下。“走吧,大伯带你回家。”他收缩着麻木的右腿,用力的握紧着手中的油门。“不,我不回家,我爸妈会揍我的。”我摇着头,一脸委屈的回应着。“放心,有大伯在,他们不敢。”他得意的伸长着脖子,像是追着要食的大白鹅,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然而,他似乎永远看不到来自别人内心的反射,只是自顾着神气了。我就这样坐上了他的摩托,在一股股黑烟儿的喷涌出向着家里进发了。与其说是信任于毛驴大伯的“回家不挨打的保票”,倒不如说更是依赖着他的威望。即便是校长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说上几句场面话,更不用说是那趋炎附势的龇牙瓶了。若是让他看到我坐在了“领导”的摩托车上,他会不会被眼前的一幕惊掉去那几颗性感的大门牙呢?想到这里,我总是忍不住的想笑出来。
堂弟老粪开心的奔跑在村外的树林里,那里有一条蜿蜒的小路,在林荫的遮掩下它安静的像个沉默的姑娘。“嘿……快看,快看,我哥坐上了大领导的车子呀。”他骤然间静止下匆忙的脚步,一个人大声的自言自语起来。一片飘落的黄叶轻点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在极度夸张的表情里,他俨然像那戏台上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