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我记得很清楚,在粉头之前,就有狎客被杀了。”张贲打岔道。
“不矛盾。”林鳞游说,“黄泽杀过狎客,这是余妙兰亲眼所见亲口所说。在之前,他眼见生母姑母惨遭狎客凌辱,却无能为力,便杀了每一个凌辱她们的狎客以泄其愤!在那俩粉头死后,案子愈加频发,是他为了泄愤复仇,更是为了找出导致俩粉头自尽的真凶。”
林鳞游吸了一口山茶花,接着道:“之前为了泄愤,黄泽可能是单打独斗,后来为了找出真凶,便也动用了身边的兄友。”
“后来他知道了金常是真凶……”张贲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收了手,教坊案不再发生。”林鳞游道。
“所以,李春杀了李芮,挑选教坊司为行凶之地,是为了掩人耳目,嫁祸给黄泽他们。”
“那晚,李春知不知道咱俩就在他隔壁屋?”林鳞游乍然想到这一点,他觉得,以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头脑,如果真要嫁祸,不应该会用御赐绣春刀杀人,除非……
除非他想要嫁祸的不是黄泽,而是我,或者大哥!或者,我和大哥!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张贲摇头,也想到了林鳞游所想的这点,“二弟,你跟李春,可有仇隙?”
“我特么刚来几天啊?都没见过这个人,听都没听过。”林鳞游说,“要得罪人也来不及啊!倒是大哥你,来锦衣卫这么久,仇人一定很多吧?”
“仇人,倒是不多……”
“那就是有咯?”
“早先年,顶撞过镇抚使庞膺。”张贲道,“那时候年轻气盛啊!看不惯他的作派,一拳打得他半边脸肿了月余。”
年轻气盛也得有胆子有能力才行,主要还是因为靠山强大!赋予了张贲有恃无恐。
细细想来,莫非还真是庞膺这老小子找我报仇来了?
“其实说这么多,都是你我的推理而已。”林鳞游累了,丢下山茶花卷子。
“办案本就是推理。”
“我想,金常绝不是无缘无故被卷入进来的,他能出现在那晚的案发现场,说不定也与李春有关,既然我们问不了李春,不妨问他!兴许他与李春的动机不谋而合,至少,能解答教坊案黄泽一方留给我们的疑惑。”
“说得是,你去问。”张贲说。
“我得照顾小妹和越容。”林鳞游说,“大哥还是你去,你官大,金常会比较听话。”
“我也可以照顾小妹和越容。”张贲不想去:“其实,我们不用去,他自己就会来。”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林鳞游道,“就凭我们把他的干儿子绑起来吊了一晚上?”
说不定金常还真的会来,之前把他五个干儿子揍了一顿,他就提了礼物嬉皮笑脸地来了。
不过,吃了一回闭门羹,还会来吗?
林鳞游还真有点期待有点希望他再来了,金常不像个色厉内荏的人,他那天肯屈尊前来,心里一定有鬼!
正想着,院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看吧!来了。”
打开院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一名锦衣校尉。
校尉抱拳行礼道:“两位大人,李千户有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