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地窖里面场景，裘不得终于明白，为何这破院子破屋子，要盖上昂贵的防火琉璃瓦了。

甲胄、猛火油柜、弓箭、火铳、黑火药……各种高端火器兵刃，这下面，赫然是个规模不小的武库。

裴前果断让其中一名喽啰上山叫兄弟们前来搬货。

裘不得本打算撤退前放一把火，将这屋子连同满地尸首都一把火烧个干净，让官府无迹可寻，趁着天还未大亮，尚能全身而退。

但他知道裴前的脾气，见了这些硬手货，不把这搬空，是不可能走人的，劝了也是白劝。如此一来，屋子尸首也不用烧了，武库上了山，谁还查不出是将军山上的人干的呢？

“大哥，你拿走这些东西，不怕官府查上门来？”裘不得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锦衣卫都杀了，还怕官府？”裴前当然明白裘不得的意思，本来烧了尸首，官府还真不一定能查得到，“哥哥官府有人！”

“你觉得，官府敢管这事吗？”裘不得道，“向来是县衙来打，搬走了武库，来的人，恐怕就不是县衙的那些虾兵蟹将了。”

“哼！怕什么？”裴前嘴硬道，“有了这些家伙事，跟他们干就是！”

裴前心里叹了一声，抱拳作辞。

“兄弟不跟我们一块上山？”裴前挽留道，帮了裘不得这么大忙，本以为他过意不去感动之余，会答应上山坐把交椅的。

“如果……哥哥你愿意听小弟的，将此地连同这武库一把火烧个干净。”裘不得似作了很大的决心，他也不忍心因为自己连累将军山上的弟兄们，之前只带十人前来，也是出于此番考虑，“兄弟我，就跟哥哥上山！”

裴前一听，为难起来，显然，他是很舍不得这些甲胄火铳的，别说他曾是边军，对甲胄素有情怀，就算是一般响马，见了这些上等武器装备，也会心动得挪不开眼的。

“你是怕带了这些上山，官府来剿？”裴前为自己找托词，“我们将军山扼居险要，易守难攻，这么多年了，官府还不是拿我们没法子？就算我不拿这些，杀锦衣卫的事，朝廷也迟早会查了出来！还不如拿上更为稳当！”

“兄弟我散漫惯了。”裘不得还是这句话。

“兄弟，自打出了边关，你变得胆小怕事了。”裴前惋惜地摇了摇头，却也不再挽留，“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啊！”

裘不得笑了笑，再次拱手：“哥哥你好自为之。大恩留当日后再报！”

……

喽啰从将军山搬下百余兄弟，浩浩荡荡冲入草场，将草场上的牧民农户统统杀了，武库的甲胄火铳火药连同马厩里的牛羊马，能带走的一并都带上了山。

只武库中的猛火油柜巨大沉重搬不走，想来那油柜是在武库里打造的，又或者，地下有其它的出口。不过裴前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索性放弃，将猛火油柜凿了开，乌黑的猛火油流了满地，等所有人爬出武库，便往地下丢了把火，一时火势汹汹，不消多时，整个草场笼罩于滚滚黑烟之中。

裴前满载而归。

……

等王谦他们得到消息，草场早已化作平地，满目疮痍。杜力夫等人不知所踪，满地的焦尸虽然烧得面目全非，但是锦衣卫腰牌缺失五枚，其中并无杜力夫等人的腰牌。

最令王谦愤怒恐惧的是，武库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