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斌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树银接着道:“处世之道,不是凭的蛮力。依我们目前的处境,还需以隐忍为上。小不忍则乱大谋!树银,这些年来,你走南闯北,可谓见多识广,不会不了解当今状况,怎么今日还说这么幼稚的话!记住,不是所有的战场上都是硝烟弥漫,没有血腥的厮杀才更激烈!你到济南以后,遇事千万不要如此冲动,不要再这样像个莽夫。一定要多动脑筋、稳妥办事!”
许荣斌的一番训诫,使得王树银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急忙点头道:“是,县长,树银记下了!”
许荣斌赞许地点了点头,王树银再次起身,从后门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王树银接受许荣斌的吩咐,不敢耽误,稍作整理之后,便带着几名弟兄,连夜就出发了。一路之上,他非常小心,命几名弟兄分开走,又命车夫围着锦县县城七七八八地转了一通,见确无跟踪,才踏上前往济南的路。
马车又颠簸了一天多,才进入济南城。
王树银以前到过济南多次。那时,这里非常繁华而且美丽。如今,济南已经被鬼子侵占三年之久,街上不时有身穿黄皮军装的日本宪兵经过,街道两边的店铺,比起当年来也萧条了许多。此情此景,让似王树银这般的硬汉,心中也不免叹了口气!
王树银在近郊找到一家旅店住了。这家旅店虽然地处相对偏僻一些,但却收拾得干净利落。掌柜一家为人也很和善,早晚还安排周到的家常膳食。这使得这家小小旅店即使身处乱世,还显露着少许的温馨。
王树银看中的就是这点,所以,他每回来济南都会选这里。经过三年多的动荡,这家旅店还好没有太大的变化。这里,同时也是王树银和几个弟兄约好汇合的地方。
几人住下之后,便着手打听马可心的事情。
很快,便有消息传回,基本与许荣斌预测的一样,马可心因拒绝与日本人合作,而被扣押,鬼子已经对马可心用了刑,生命危在旦夕。这一事件,也令济南的其他商人心有余辜!
王树银便打算发挥“钞能力”,想买通看守,准备到狱中见了马可心一面,顺便也看了看里面的状况。但是,钱是送出去了,却没有见到人!
眼看好几天又过去了,事情毫无进展,王树银心下有些着急,便把弟兄们叫到一起,让大家全都想想办法。
有人跟王树银提议道:“大哥,咱们劫牢反狱吧!否则,我们真的救不了那个人!”
这要是在以前,王树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自己也会想到这点上去。可如今的王树银,受许荣斌影响,考虑问题已不再那样简单。
“如今,日本人对马可心的看守如此森严,我们要想劫狱,绝不会那样容易。”王树银沉吟片刻道。
“那我们怎么办?听说,如果马可心再不答应与日本人合作,他们要对那马可心当众处决,以儆效尤!”
“别急,容我想想办法!”说着,王树银不由自主地渡起了步,手探向口袋!对了,他摸到了临行前许荣斌交给自己的信件!
“你到济南之后,可以去找一个人,他定会帮你的。”王树银想起许荣斌的话,想来,许荣斌早已料定会有今日的结果。所以,王树银心中又有了主意。
次日,王树银换了一套西装,又拿上公文包,嘱咐一番手下弟兄后,便独自出了门。
王树银叫了一辆黄包车,对车夫说了一声:“到二大马路!”车夫答应一声,便朝着二大马路的方向跑去。
黄包车在一家银行门口停下,这里便是许荣斌嘱咐的要托付之人的地方。
王树银下了车,迈步来到银行里面,上下打量一番。
这家银行,已然成为日本人的机关,哨卡处站立的是日本士兵,旗子都换成了日本的膏药旗。
王树银西装革履地走进银行,光凭这身行头,就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果真,马上便有人上前问道:“先生,您办什么业务?”
王树银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公案上,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人赶紧问道:“先生,您要找谁?”
王树银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刘建明的?”
那人很是惊诧,道:“您要找我们刘经理?”
王树银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我……”那人挠挠头,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王树银疑问地看向那人。
正在此时,忽然从拐角处的楼梯上走下三人,为首的一个朗声问道:“是谁要找我?!”
想必,此人便是刘建明了!
刘建明是何许人?大家是否还记得他?请君接着往下看!